齐瞻午时左右才起来,洗澡洗漱,吃了午饭换了衣裳出来,精神抖擞来到了齐麓这边。
昨天兄弟俩在东府那边匆匆见了一面,齐老爷一直询问山东那边案子的事情,也没顾得上说话,齐麓今天叫齐瞻过去一趟。
齐瞻估计是说三房齐盛的事情。
过来,进屋坐下,齐麓就问:这一趟出门没觉着有人跟踪吧?
齐瞻点头:没有。二哥不是去了三房好几回?齐盛不是一直在吗?
齐麓点了点头。经过上一次松江府的大病,他确实是瘦了一些,调理的大半年,精神好了很多,不过不太愿意出门了。
我去了几趟,那小子心里也清楚,有一回跟我喝酒,你猜他说什么?
齐瞻问道:说什么?
齐麓道:跟我保证不会在干对不起兄弟的事了,不敢了什么什么的,我就纳闷,突然的怎么就转了性了,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那场官司打伤了。
官司?齐瞻愕然道:就是打死下人的官司?怎么打伤了,被官府讹钱了?
齐麓摇头:讹钱都不是最严重的,最麻烦的是长安府那边的承宣布政使司大人软硬不吃,当时就一定要公事公办。你该知道,如果公事公办,齐盛的罪名不小,可能就是流放,着实吓着了
齐瞻有些惊讶:这么严重?照理说是奶娘虐待小主子,丫鬟们即便没有参与虐待,可这失职没照看好的罪名是少不了的,再说了,自家买的下人,就算是失手什么的,难道还过不去了? 齐麓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怎么个路数,我听着也觉着奇怪,叫他仔细跟我说了说打官司的事,听着像是那个承宣布政使司大人专门找麻烦一样。咱们这边袁大人还亲自过去了一趟,帮着求情,汤大
人也写了封信,最后才算是摆平,还赔了人家丫鬟那家人二百两银子。
齐瞻惊讶的道:承宣布政使司是从哪儿调任过来的?总不会是以前和咱们家有仇? 齐麓摇头:我听齐盛说了之后,就叫人打听了,是京城调出来的,跟咱们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在京城和常书文关系还挺好的,照理不应该这样。而且也不是为了讹钱,打个官司三房花了大约一千两,
不过大多数是各种杂七杂八的花费,打点的还真没花多少。
那就是仇富。齐瞻道:如果说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话,还就看咱们不顺眼,那就是应该看商人不顺眼,或者说看富人不顺眼。
这也有可能,齐麓道:横竖咱们都留着心吧,别去惹那个大人。幸好他是长安城的官员。
齐瞻点点头。
兄弟俩正说着,奶娘抱了齐麓的小儿子过来了,齐老爷给自己的四孙子取名叫齐坤昭,小名平哥儿。 孩子十个多月了,正在睡着。齐麓一看小儿子来了,喜欢的马上站起来抱了,就在屋里来回的踱步,不时的低头凑上去亲一下,左看右看,爱的不得了。一边对齐瞻道:还有昨天你说的,海边案子的
事,那些船员以后也得看紧点,出了海就以为没人管了,可以无法无天了?总想做些犯法的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齐瞻看他喜欢他儿子的样子,好笑的道:船员我也教训了,那条船明年就不出去了,所有的船员在那边学律法,学规矩。
说着道:对了二哥,说起来,明年的丝绸还没着落呢?你这边到底有信没信了?明年四条船,起码也得五万匹丝绸吧?
齐麓叹了口气,低头在自己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一下道:没信呢,今年江南大旱,生丝减产的厉害,皇宫里的贡品还未必供应的上说着他看着齐瞻道:瓷器也有点问题。 齐瞻一听这可严重了,齐家出海主要就是靠的丝绸和瓷器,其他的货物虽然也有,但到底是陪衬,需要将大船装满的,基本上还是这两样,丝绸出问题了,瓷器也出问题了,这还了得?忙道:什么问
题?
黑釉减产了,因为一种原料出现了问题,那种原料是从橡树树皮上提取的,橡树遭了虫,所以减产。齐麓道:这几天我正愁呢。
齐瞻皱眉道:这可怎么办?别的地方不说了,因为案子的事,明年是一定要去一趟壶侗的,那么远的地方,总不能空着船去?我原本还想着,正经装满满一船的丝绸料子过去呢。
齐麓皱眉道:我也在想办法,不行就只能到处收货了,别的不敢说,只要我放出去话,必然是有人往这边送的。
齐瞻道:不过这样就太张扬了吧?你不是说,宫里头的进贡都未必够,咱们明目张胆的收货,这不是和宫里抢?太嚣张了吧?
齐麓点头:正是因为有这个问题,所以我才愁。不然以咱们齐家的名声,齐家的财力,只要说一声,肯定是有往这边送的,一船货还是凑得齐。我
正说着,怀里的平哥儿醒了,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已经咧开嘴哭了起来。
齐麓忙叫:奶妈子!
奶妈子和崔氏几乎是一起走了进来,崔氏过来抱着孩子,给齐瞻笑着点点头,就出去了。
齐瞻忙站起身行礼,等崔氏走了重新坐下。
齐麓过来坐下了,打了个哈欠道:我在想想吧,快过年了,各地的营运也慢慢都停了,不如就等过了年再说。过年这段时间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齐瞻只好点了点头:就算是翻库存,也得找出来五万匹不,最少五万匹,不然其他的船就只能在家呆着了,一年不出海,这些船光保养的钱就得上万两。
齐麓点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