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砰砰的磕头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东家。东家容禀,小的从十几岁就开始出海了,要说起来,船上会生什么样的事情,小的全都清楚。船员有船员的心思,船长就该有船长的本分。这一点小的
很清楚。”“小的既然拿了船长这份薪俸,当然就该承担船长的责任。这是如果是船员知道了,装不知道,那还情有可原,但小的是船长,绝对不会也不能装不知道,如果这一次装了,以后这条船小的都没法管了
,所有的船员都知道小的是如此当船长的,他们还不有恃无恐起来?今后这条船上会出多少奇怪的事?小的今后还怎么当这个船长?”齐瞻一听,这话倒是有道理。于是起来亲自将他搀扶起来,道:“你既然不知道,便也怪不到你身上。不过,我是东家可以不怪你,但这件事也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出海对船员的管理要更加严格一些
,不要让这种事情在生。如果在生,于你于我,都不好。”
船长忙道:“小的明白。谢东家不追究,船员那边,小的今后一定更严格管理。”
齐瞻道:“今天晚了,估计明天衙门会来人找你过去问询,你也别等人家叫你了,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将你这条船上所有的船员全都带着去衙门,让他们询问,一个个的去除嫌疑。”
船长答应:“是。”
第二天,果然按照东家的吩咐,没有等衙门的人过来找,他就带着其余的船员主动去了衙门,让衙门的人查问。出了这样的事情,原本是应该责罚的。但是,船员们出海一趟不容易,好几个月飘在海上面。尤其去壶侗的这条船还是去年走的,跟家人一年多没见面,为的就是挣这个辛苦钱,齐瞻倒是真下不了这
个狠心,将他们的薪俸给罚了。想了想,等船长带着船员们回来,便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最后官府是如何定罪的,说不定我们都要跟着受罚。原本是该罚你们的,毕竟是有连带责任。不过,想想你们出海一趟不容易,也是辛苦。所以,你们的薪俸就不罚了。其他的船,都有奖金,你们的奖金扣一半,每个人少五十两银子。明年你们也不能出海了,三月里回来,认真的学习出海的规则,规矩,修缮船只,整理海志,看你
们的表现,如果表现还好,后年出海。表现不行,就在等一年。”
这其实也是将他自己的一条船给闲置了,等于少挣一条船的货钱。
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对于船长和船员必然是有教训的,看着别人出海挣钱,他们都没办法,当然会难受。
那么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一条船的人就要齐心合力,对作奸犯科的人反对,制止其他人做违法的事情。
此事便这样处理过了。
码头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依然是忙碌的很。过了几天,又回来了一条船,不但是自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另一条船的消息。
那条船今年应该是回不来了,到了天竺的时候遇上了风浪,只能在那边停下修整,船身有些损毁,需要修整几个月的时间。
人倒是都没有事情。齐瞻便也放了心。
大约两三天之后,衙门那边来人请齐瞻,齐瞻过去了。案子其实并不复杂,一共五个船员勾结在一起做这个事,而且一开始只是三个,后来两个是在船上的时候现了,入伙的。
被拐的女子共六人,衙门还找到了一个会说她们那边话的渔民,大致询问了一下,那几个女子也是防备心不强而被拐卖的。
衙门将整件事的过程告知了齐瞻,而且因为案情对于一个县衙来说还是很重大的,因此还是需要往上禀奏,上面会是什么样的处理意见,县令老爷不敢肯定,所以先和齐瞻说一声。
齐瞻也理解,点头。
又等了几天,知府衙门来了公函。几个有罪的船员并被拐女子全都送到了知府衙门,知府衙门重新查问了一遍,便将案子上报了。
不过,船东家齐瞻在破案的过程中是有功的,说起来,从一开始报案到破案的过程,东家这边是全力配合协助,而且,还是东家这边的人先找到的被拐女子,因此,罪责应该是牵连不到东家身上。
案子一层层的上报,那几个女子又回到了县衙,估计是要送她们回去,也许明年出海会有衙差跟着,但不管如何处置,全都需要齐家的船。
后来的这条船的货物出的差不多,前前后后在这边停留了一个月的时间,十月中旬,准备启程回咸阳。
也是巧,出前一天,山东承宣布政使司衙门的最终裁决下来了。
那几个船员杖责五十,配西南。船长杖责二十,念其确实不知情,其余责罚免了。船东咸阳齐瞻,因为配合破案有功,功过相抵,就不责罚了。
官府很清楚,齐家的商船在这边,带动的是沿途一片的经济展,如果罚他们,影响的不是一个村一个县,影响的是一个地区,所以,对齐家官府还是很客气的。
齐瞻本身也是很明白的一个人,这件事从知道了之后处理的就很漂亮,协助甚至可以说是主要破案的功劳都在齐家这边,这也是叫官府说不出责罚的话的缘故。
那几个女子先安置在县衙,等明年齐家船出海的时候,依然是带着,送回她们的家乡。送回去之后给当地的官府,由当地官府出具凭证,证明几个女子送到了。令县衙这边出一个到两个衙差护送。
官府的结论出来,齐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