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好了,都是乡亲,不要见外。有大事去找乔大爷,乔大爷人很好的,也愿意帮忙李山,你现在的心情我理解,这段时间是你家比较难过的时候,多找别人帮帮忙,也
好过一些。”
过了一会儿,李山才点点头:“知道了。”
温竹青看他完全没精神的样子,心里叹气,又道:“别怕给别人添麻烦,也不要不愿意寻求别人的帮忙,等你有能力了,也可以帮别人。”
李山再次点头:“知道了,竹青姐。”他抬头看着她道:“你放心,我没事。”
温竹青点了点头,这才去探望李大婶。
李大婶这几天起床了,精神依然不济,也并不是好了,只是一大家子人要吃饭,李玉和李香忙不过来,三个小点的孩子更加哭闹不休,李大婶不能再天天躺在炕上了。
如今已经到了年跟前了,村里各家都忙碌的很,尤其是妇人们,打扫家里准备年货,蒸馒头腌肉酿酒的,都非常的忙。前几天还一直在这边陪着李大婶的婶子们也回去忙自家的事情去了。
温竹青想给李大婶把脉的,李大婶叹气道:“不用把了,能有什么病啊。”顿了顿又道:“这几天好多了。”
温竹青之前来都给把脉的,确实没什么病症,只是伤心过度了,因此也没坚持,只又劝了劝。
乔大爷做主,这一次进山打猎的人将三分之一猎物给了李家,而且还是乔大叔他们进城去卖的,卖了之后回来直接分给李家的钱。
今年过年李家暂时可以不愁。
李大婶三四十岁了,还有那么多孩子,自然是更加有责任,尽管伤心欲绝,但也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温竹青十三四岁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她岂能不知道?
叹着气对温竹青道:“知道了,这些天多亏了村里人,你也来了那么多趟,辛苦你了。”
温竹青道:“李大婶不要客气,都是同村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从李家出来,遇见了吴远。
吴远就蹲在李家门外面的一个小土包上面,好像是在等人,又好像是无所事事,看见温竹青出来了,便从土包上下来。
“温竹青,你来李家有啥事?”吴远问道。
他这样问叫温竹青以为他有事,忙道:“我没事,过来看看李大婶怎么了?你有事?”
吴远摇头:“没事。”他的伤已经全好了,穿着件崭新的青布棉长袍,乡下人很少有穿长衫的,这时的他看起来斯文了很多,也精神了很多。
说了没事,却跟在温竹青的后面,溜溜达达似乎要走同一条路。神情思索,眉头紧蹙,好像不太高兴,但是又闲逛一样。
温竹青奇怪的回头看他:“吴远,你是有话要说吗?还是有什么事?头还疼吗?”
她是以大夫的身份问的这句话,却叫吴远一下子抬起头看着她,道:“温竹青,我们我们家马上要搬走了,年前就这几天。”
温竹青微微吃惊,道:“是要搬到县城吗?那不挺好的?恭喜了啊。”
这话不知道哪里不中听,吴远又皱起了眉头,低着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头:“你。”就说了这一个字,然后不说了。
温竹青等了一会儿,却只听见这一个字,便道:“没事我走了啊,搬到城里挺好的,我们要是进城了,说不定去你家喝口茶呢。”
吴远听见她要走,又有点着急,抬头道:“温竹青,你家住的那个不认识的男人走了吗?”
这话听着那么别扭,温竹青忙正色道:“那个人是我们的表哥,不是陌生男人,而且他住在家里是因为要治疗腿患。”
吴远眉头依然是紧紧皱着,对于她的解释好像没听见一样。
温竹青只好道:“已经走了。”
吴远眉头一松。
温竹青却接着道:“过了年再来,他的腿患需要持续治疗吴远,你问这个干什么?”
吴远听了这句话眉头马上又皱了起来,停顿了一下才道:“温竹青,你也搬到县城吧,我家隔壁有个小宅子,我们已经买下了准备赁出去的,你赁了吧,不要钱。”
其实他如此样子,又吞吞吐吐的说话,温竹青心里已经有点琢磨了,等听他说出来这话,又是惊讶又有点不知所措。
以前隐隐约约的有点感觉到,但也没多想,想不到吴远竟然能出这样的主意,这
正想着怎么回答,院里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这声音着实的有点熟悉,温竹青心一沉。
果然,出来的是李玉,脸黑的好像锅底一样,出来站在她们家院门上,对着温竹青和吴远两人尖声怒叫道:“你们要说话走远点去说!在我们家门口说这些话给谁听的?”
吴远心情也不好,有点烦躁,加上才说了关键的一句话,屏着呼吸等着温竹青回答,这会儿被李玉冲过来提着嗓子吼,破坏了情绪,顿时火了,转头对她怒道:“这村里的路也是你家的?!”
李玉被他这样当面一吼,又气又急又怒,再加上家里出了大事,自觉着别人都应该照顾她的情绪,完全受不了吴远这样的不近人情,尖叫着:“对!就是我家的,你们给我滚,滚!”
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简直和嚎一样,似乎想让全村的人都听见。
温竹青忙道:“我们不在你门口说话了,你别这么哭叫你娘听见了该难受了”
“不用你在这里装好人!狐狸精,山里的狐狸精就是你!”温竹青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