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黑大嫂什么时候起来王心巧根本不知道,起来之后见她已经不在屋里了,自己的屋门也被从外面闩起来,马桶也被提走了。
她在心里暗骂缺德,人不在马桶不在,门还被锁起来,难不成要自己就地解决吗?一大早晨的,她就想不到自己肯定要解手?
没办法她只能拍门叫道:“黑大嫂开门,让我出去,我要解手!”
拍了几下之后,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王心巧还以为是黑大嫂又来了,结果却听见纳吉尔的声音:“别叫了,整个寨子的人听到皇后娘娘要解手了!”
王心巧连忙闭嘴,暗想这小子也太缺德了,自己叫的声音是大了点儿,可也只有附近的人能听见,远处的不可能听清,他竟然说整个寨子的人都听到,也太损了。
不过听到这“寨子”两个字,让她又想到当初在祁战玥山寨里的时候,祁战玥表面上比纳吉尔凶,可是对自己,却比他对自己强多了。
她向后退了两步,等外面的人把门打开,纳吉尔抱着小雨点儿进来,看着她问道:“你是打算先去解手,还是先喂饱你女儿?”
王心巧确实担心死小雨点儿了,可是也真憋得够呛,而且自己拖延一下,还能多见女儿两面,说道:“我先去解手,你让人来陪我。”
“不用了,我陪你去。”
王心巧眉毛挑得老高,说道:“什么?你陪我去?你可是男子!”
“怕什么,连你的侍卫我都当过,孤男寡女,白天黑夜在一起,什么嫌都没避,还怕陪你解手么!”
王心巧白他一眼,迈步先出屋,心想你堂堂鲜狄王不怕我怕什么,别说根本不在乎皇后的身份,就算在乎,也是落难的皇后,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她挺胸抬头在前面走,纳吉尔抱着小雨点儿在后面跟着。
今天小雨点儿好像适应了一些,见到王心巧虽然有点着急,却没哭闹着让她抱,纳吉尔逗她,她就跟纳吉尔玩儿。
到来简陋的茅房附近,纳吉尔离着几步远停下脚步,带小雨点儿和他的仆人一起等,王心巧一个人进了茅房。
现在的她,完全没有逃跑的心,自己逃了女儿怎么办,还有被关起来的绿梅呢,不能及时救出来,纳吉尔这小子心狠手辣的,没准干出什么狠毒事,所以只能忍着,慢慢寻找机会。
她没有那么多讲究,不管三七二十一,利利索索地解完手,从茅房里出来,又跟纳吉尔回到屋里,接过小雨点儿喂奶。
今天小雨点儿的情绪稳定多了,纳吉尔也没那么苛刻,吃完奶让她在王心巧怀里玩了一会儿,才又把她抱走,然后让黑大嫂过来继续看着王心巧。
王心巧被人盯着无所事事,又开始胡思乱想,不知道渠开远什么时候能接到消息,得到消息之后又会急成什么样,会不会真不顾一切满足纳吉尔的要求,救自己和女儿,那样真把他给坑苦了,看来自己得想办法,尽快救女儿和绿梅出去,只有自己和女儿逃脱,才能让渠开远免受纳吉尔的限制。
于是她努力想办法注意整个山寨的动静。
然而纳吉尔实在是太狡猾了,一连十几天过去,她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把小雨点儿和绿梅救出来。
而这十几天里,也没听到任何关于渠开远的消息,甚至她派出去的鸟儿,也没见回来,再加上她被监控得太严密,根本不能用动物打听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鸟儿回来,被纳吉尔先抓到,把消息拿走了。
直到她来到鲜狄营寨的第十七天,纳吉尔终于给她消息了。
这天他抱着小雨点儿再次来到王心巧屋中,把小雨点儿放进王心巧怀里,看着她们母女亲昵出了一会儿神,然后突然发问:“你怎么不问我朝渠开远勒索的消息呢?你不是很着急么。”
王心巧白了他一眼,说道:“问你有用么,你想告诉我就说了,不想告诉我,问你也不会讲。”
纳吉尔又出神地注视她:“你恨我是么?”
王心巧想也不想:“当然了,这个你应该知道,我何止是恨你,绝对是恨死你了!”
纳吉尔突然变脸,起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你等着吧,渠开远快来了,到时候你们想办法一起杀了我就是了!”
说完人已经走出屋了,不过却把小雨点儿留给了王心巧。
他突然提起渠开远,王心巧就知道可能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思忖,看来渠开远真是快到了,不然他不会告诉自己,这才多少天的工夫,渠开远就赶过来,肯定是日以继夜的赶路,不知担心成什么样了,而且来得这么快,带的人肯定不多,那么多半是想和纳吉尔谈条件,不是打算武力解救自己和女儿及绿梅。
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已经答应纳吉尔的条件了?
她各种担心,再看看已经抱在怀里的小雨点儿,突然有了想逃走的冲动。
她试了一下,看在周围能联系到什么动物,结果只在地下找到老鼠的踪迹,至于鲜狄人的马匹、猎犬之类,都被带到很远的地方,周围的野兽似乎也被驱赶干净,没什么有攻击力的。
她又在心里恨,纳吉尔这小子实在是太狡诈了,竟然防得这么严密。
不过只有老鼠,似乎也是可以利用的,它们能叫来其他动物,自己还是有机会,只是想逃走,除去自己和小雨点儿,还有绿梅呢,要怎么救她?
难不成真要放弃她的性命不管,只带女儿逃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