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这么久,看到熟悉的小孩儿,赵玉兰和林宝河觉得特别亲,就拿了糖分给他们,得了糖的小孩儿就一窝蜂的跑没了影儿,另几个远远看着的,便也跑过来,怯怯的打招呼……
待孩子们都离开后,初夏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两口子:“赶紧把口袋里装满糖吧,一会儿全村小孩子都会来和你们打招呼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齐齐眉开眼笑,“那就都分给他们,本来你结婚也要分喜糖的,喜糖分的越多,兆头就越好。”
正在叩门的荆哲听两口子这样说,原本凝重的神色也松快了一些,他是为自己没把这事儿办好懊恼,这幸亏是他陪着一起回来,要是只有两口子回来,给堵外面不让回家,该有多闹心?
“谁呀?要睡了。”
半天,里面终于传来苍老的回答声。
荆哲赶紧道:“我是张副县长的朋友,麻烦张爷爷张奶奶开门。”
老大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拉开,一张苍老的脸闪出来,打量打量荆哲,再看看后面的林宝河和赵玉兰,视线最后落在初夏脸上,心里就大致明白过来:“是原来的房主?”
“是的。”林宝河赶紧上前,“我女婿前段时间已经把房子买回来了,张副县长已经和您说了我们要搬进来的事儿吧?”
“嗯。”张老头应一声,转过身,自顾自的进了屋。
“林叔林婶,咱们进去吧。”荆哲伸手示意林宝河和赵玉兰走在前面,知道他是为了让里面的老两口知道谁才是这房子的主人,故意敬着他们,林宝河和赵玉兰就感激的冲他笑笑。
……
林宝海家。
林初秋已经把赵玉兰和林宝河进村的事儿汇报给林老爷子林老太太,老两口立时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
布局了这么久,终于要收获了,他们就感觉有一条笔直的光明大道正从面前延伸过去,找出早就准备好的破旧衣服摆在炕头,林老爷子扛起大烟袋,眯着眼睛“吧哒吧哒”的抽起来。
“爹,娘……”略一犹豫,杨爱花就试探着问道,“张家那老两口,能向着咱们吧?”其实她的潜台词是,就凭那老两口,能拿捏住二哥二嫂吗?不过,她不敢那么直白的问,就拐了道弯儿。
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都不是笨人,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林老爷子“吧哒”着烟袋没吱声,林老太太就安慰道:“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爹,娘……”一咬牙,杨爱华便把自己担心的和盘托出,“万一这事儿不成,二哥二嫂还恨上了咱们,初春初秋可就一点儿光都沾不上了。”
“爱华,我和你爹都是土埋脖子梗的人,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谁?要不是知道你二哥二嫂的脾气,也摸着了张家老两口的脾气,我们能这样做吗?
咱要是不让你二哥二嫂欠情,去说合说合,他们也能帮初春初秋,可是怎么个帮法,能不能达了咱们的意,就两说了。
要只是去当个兵,待两年复员回来,咱们不用他们帮忙,就初春初秋这条件,想当兵一验一个准,咱要的不是这俩孩子一辈子不缺吃喝不用出大力吗?
那就得让你二哥二嫂从心眼里觉得欠咱们,就算他们不这样觉得,也得让他们脸上挂不住,不得不帮咱们,反正啊,这事儿闹的越大越好,你就别跟着瞎操心呢,有我和你爹呢。
万一我们的招不管用,也不会连累你和宝海,你们就当不知道行了,我们和别人说,也说你们不知道,这样你放心了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杨爱华就不再劝,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劝不了,能让老两口答应不把她和丈夫拉下水,也算是值了。
“吃饭吧。”见儿媳妇信服了自己的话,林老太太就吩咐道。
饭菜摆上桌,却发现林初春不见了。
此时,林初春正在前往林宝河新家的路上,正闷头走着,就听后头传来忽通忽通的急跑声,然后胳膊一紧:“你要干什么去?”林初秋怒气冲冲的问道。
“你管得着吗?”林初春回头瞄着他,“腿长我身上,我愿意去哪去哪,你少管闲事。”
“你想去二伯家报信?”林初秋面部有些扭曲的看着他,“就算你不稀罕去当工人,也别拖累我,行不行?
大冷的天,我为什么巴巴的一趟趟往外跑?你当我闲的,愿意瞎操心?春妮已经说了,要是我不是工人,她就不嫁我。
你也知道,我打心就稀罕她,要是她嫁给别的男人,我能去杀了她,你信不信?要是不想我变成杀人犯,你就别坏我的事!”
“就为个春妮,你就不要良心了?”林初春叹一声,“自从你和春妮说开了,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我真觉得,那女人不合适你。
要是她真稀罕你,就不可能把你变成这个样子,你信不信,就算你去当了工人,她也能提出别的要求来。
就算她不提,你们结了婚,以后她也能拿别人来和你比,让你把她想要的都给她争回家,要是你满足不了她,她就和你闹。
你仔细想想,这样的日子,有法过吗?我这么说吧,要是没有初夏这档子事,她能答应和你好吗?”
“我不管,我就要娶她。”林初秋倔强的盯着林初春,“你到底是要我这个弟弟好好活着,还是要我变杀人犯,你看着办。”
林初春直直的盯着双胞胎弟弟,半晌,叹气:“走吧,回去吃饭。”
“哥……”停顿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