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势已是如此,道衍,你可有何办法让本王于燕王府一同摆脱这眼前的困境!”群策群力方为最妙,朱棣不光是自己想,还得带着姚广孝一起才行,这样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想法也就更多一些,反之就是少一些破绽少一些纰漏。
经过朱棣这一番讲说,姚广孝不用多想也知道此时燕王府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目前的局势不容乐观,但也并非是全无生机可循。
天无绝人之路,再危险的绝境也总会有那么一丝生机存在,而现在姚广孝所要做的就是替朱棣找出来那一线生机,给燕王府给他燕王朱棣搏一个更光明的前路。
此时此刻,姚广孝深刻明白,这一条自己选择的路终于是来到了一个最重要的转折点。
从当初在金陵城与朱棣第一次相见的那一刻开始,姚广孝当初既然敢想出臣奉白帽以着王爵,必然会对今日之景象有所预料才是。
成王败寇之路,自古以来就没有顺风顺水一说,历经困难坚信方得始终,这才是一个帝王应有的磨炼路程。
现在便是到了朱棣这成皇之路上的第一个大难关,也是最关键最重要的一关,容不得姚广孝有半分懈怠放松之意。
成,则天下迷离前路变幻可一搏那至高之位;败,则朱棣王爵被夺皇亲被贬,这一辈子都有可能不会有机会涉及中原内陆,终老一生于大明南疆西陲等荒无人烟之处,潦草结束他朱老四的一辈子。
这生死成败之间最为关键,姚广孝深刻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所以纵使眼前局势危机,可他却仍然临危不乱。
因为乱并不能解决一丝一毫的问题,反而还会让自己的心境出现波动,这样更加不利于对眼前局势的判断,和对朱棣出谋划策的思绪。
如果说这一次的困局是朱棣一生当中最关键最关键的一次转折点,其中点睛之笔就在于能否脱出此狭小的北平城,从此天地之大任其逍遥驰骋的话,那么这困局当中的关键一处就在于北平布政使张昺于北平指挥使谢贵二人了。
朱棣问策于姚广孝,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姚广孝现在就告诉朱棣一句话:“杀敌断其首为致命,擒贼擒其王为要害。”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出自唐时诗人杜甫的一首《前出塞》中的一句话,被姚广孝借来加以改变应用,便成为了他想出的办法,给朱棣以破局之用。
这首诗朱棣自然拜读过,实际上所有和战争搭边能够被找到的先贤诗词歌赋之类的,朱棣都研读过。
别以为这些文人骚客的吟诗作对没有什么用处,这些诗人所要表达的意思里往往比很多上过战场的厮杀铁血军人都要来的更加强烈。
多读一读这些诗句,其实有利于朱棣的个人思绪,不仅是对战事的理解,这里面可还有一些旁人所不能看出的道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和‘杀敌断首,擒贼擒王’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只不过姚广孝说的更加直白一些。
将张昺谢贵转换为朱棣的敌人,杀敌断其首以致命,目的就是为了不留后患不存仁慈之念,以防杀敌不成反被敌杀。
这诺大的北平城,原本是燕王府一家独大,不管是政务还是军事上面,作为封疆藩王一地之主的朱棣都比其他人说话要来的更有力度。
只不过在太祖高皇帝殡天之前,他老人家为了自己这个皇孙继位安稳,才将藩王的权力大幅度的消减削弱,不然光凭着朱允炆几句话怎么可能将朱棣手下的三山护卫给抽调的七七八八,还将北平指挥使布政使给换成了自己的人。
如果朱棣的藩王权力还是最初的那种,这北平城,甚至整个北平布政司行省都是燕王府一家独大的地步,哪里会出现这种被人逼到眼皮子地下面临困局的窘迫危难形势。
那么想要破解眼前的危局,姚广孝已经给了朱棣一个很好的建议,就是从敌人的首领方面着手处理。
既然武力对抗硬拼不过,双方的军卒数量相比差距甚大,虽然个体战力上朱棣这边略站上风,可问题就在于,当两军相对,人数之差过大的时候,在强大的质也会被这无穷扩大的量给碾压粉碎。
所以与其何人玉碎,不如朱棣另辟蹊径,选择一个更为合适的方式方法。
整个北平城当中,如果说谁对当今天子最为忠心的话,自然是非张昺和谢贵两人莫属了,其余之流皆不入朱棣的眼,根本就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张昺作为北平的布政使,掌握着北平一省柴米油盐大大小小所有的政事,而谢贵作为北平指挥使,按理是掌握了北平行省大部分的屯田卫所。
为什么不是全部,因为这北平地处边关,北接长城外面就是蒙元异族,很多地方戍卫都是属于地方各部自己管辖,上命直达天听,实际上不在北平指挥使的直辖之内。
就算双方名义山是属于上下级的关系,可很多时候北平指挥使的话其实都没有多大用处,反而还不如朱棣这个燕王说话管用。
不过其他戍边卫所虽然是另行别论,可是这北平城里的守城七卫却是被谢贵实实在在掌握在手中的。
这些戍卒虽然之前听命于前任指挥使,也基本就相当于听命于朱棣,可现在毕竟北平官僚体系军将体系被朱允炆来了一次换血,早早就变成了谢贵的手下。
而现在对燕王府威胁最大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