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正是因为纳哈出越来越不安分,所以才需要调毛驤的锦衣卫出马,也就使得他抓捕调查白莲教的事情被固定了时间,带上了限制,才有的现在这样的局面。
处置了一半的白莲教,因为合作承诺的关系留下了北地一脉苟延残喘,交给他的副手带着余下的锦衣卫门继续处理南边没完事的白莲余孽。
严刑逼供拷问这是锦衣卫的看家本领,从五位香主嘴里他们抠出来很多有用的东西,为了保命这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香主什么都愿意说,只求不再受到折磨。
而毛驤自以为能咬紧牙关死都不说的李无妄确实令他大感无趣,心智能力都有,野望手段也不差,可着实是没吃过苦,就算是隐忍那也是锦衣玉食华贵度日,何曾受过这等大刑施压,直接便吐露出一些东西来。
不过毛驤自然被韩月莲提醒过以后便留了份小心,虽然这位公子哥受不了严刑拷打,但谁又能知道李无妄说的话偷漏出来的情报是准确的呢,这位聪明才智上品之人可不能不防,就算身体承受不了可不代表脑子不运转,下个套留个绊子都能让锦衣卫有所损失,甚至他用不明的方法传递消息都有可能。
所以在临走之前,毛驤特意叮嘱了自己的副手金丹阳,让他小心再小心,其他几人还好说,那些情报分一下就可以辨识,但唯独李无妄这里要加倍钻研,宁可错过也不要莽撞。
至于剩下的白夫人倒是令毛驤另眼相看,不亏是当年在云贵两地混的风声水起的白莲花,不亏是李同达的妾室,她的嘴是这些人当中最严的,任凭毛驤从北平带回来那位如何用手段就是不开口,弄得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凄惨无比,最后还是毛驤下令将她关押起来才算了事。
其实也就是不打算从她这里问出什么了,云贵两地有沐英坐镇,朱元璋很是放心,再说那边土家林立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想必白莲也掌控不到哪里去,现在也问不出来,也就没有必要再纠结于此,交给沐英就好。
这些就是毛驤走之前对白莲教的一些交待,虽然看起来都是一些琐事,但值少能让他安心的北上出关主持另一件事,而这国内之事就暂且交到金丹阳的手中了。
此时的毛驤正带着几名手下快马飞奔在官道上,靠着锦衣卫的令牌和加急的旗帜,这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但他们的方向倒是有点问题。
不是直接北上转东去山海关反而是直直的往北平方向而去,也正是因为偏移了原定路线,所以现在赶路的速度又提上了一成,他们胯下这马都是刚刚在驿站更换过的。
不过着急是着急,但夜路危险还是要停下的,这边正是多山环境比较危险,总不能为了着急而不要命吧。
这一夜,毛驤等人依旧驻马歇息,几个手下抓了两支山鸡正在拔毛准备上火烤了作为今夜的饭食。
此时毛驤正坐在一旁的石碓上休息,他身后正站着自己另一位得力副手蒋瓛,此人和金丹阳一样作为锦衣卫指挥同知,是毛驤以下官职最大的两个人。
只不过这两人的出身倒是不同,金丹阳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子弟,从仪鸾司合并而来,因为能力也因为朱元璋的任命,直接成为了指挥同知。
蒋瓛则是校检司的老人,跟随毛驤多年,是他一直以来最信任也是最器重的下属。
如果说幽冷是毛驤手中的一柄快剑,那蒋瓛就是一支湖笔,一支可以为他出谋划策的智囊。
但身为锦衣卫哪有身手弱的,比作智囊可不代表蒋瓛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反而他的武功只相比于幽冷差了一些而已,在锦衣卫当中也算是有数的高手。
“大人,您为何不顾这紧凑的日程安排反而执意要往这北平走一遭,难道那里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意的事情吗?”
蒋瓛忍了半路了,这时候终于是忍不住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自大毛驤做主转道去北平的时候他就带着疑惑,凭他的智慧也想不出自家大人这么做的深意在何处,自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出言想问了。
“哈哈,我以为你小子要等到北平才会开口,果然还是没忍住啊。”岂料毛驤大笑了两声,好像早就知道蒋瓛会有此一问似的。
“大人莫要取消属下,实在是我等奉皇命而行,去山海关做出相应的计划,这些都是需要时间上的安排,可现在大人您这般仿若将主次颠倒了……”
蒋瓛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锦衣卫上下两级之间的关系不好呢,可毛驤又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属下,性子就是这样,皇命为先死板至极,一切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实话着实有些令人讨厌。
要不是毛驤和他接触了这么多年,双方知根知底也有些习惯了,不然还真会被这句话给弄得有些恼火。
“其实我去北平也是为了公事,这次我等奉皇命将锦衣卫对外探查之力集中于纳哈出部,这探得情报查得隐秘自然是我等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我大明军打前站,做好一切的战前准备工作,争取让这辽东毕于一役。”
“而本座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便是乔庄一番混进纳哈出的治下,你们在暗,我在明,这样双管齐下定能没有疏漏。”毛驤笑着将自己这计划说出了大概。
“可是大人您还是没有说此行北平的意义何在。”蒋瓛依旧只是盯着北平说,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家大人这主动犯险的行为,因为他知道自己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