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韩、赵、魏三家尽是兵疲将怠,而且还在和智氏对峙之中,智氏军卒在晋阳城下被歼灭不少,智氏实力大损,这个时候的晋国,可以说是在军事战斗力上来讲,最为衰弱的时候,比当年被齐景公率领的诸侯联军包围分割时还要般衰弱,可惜,此时的晋国已经没有再一个的赵志父了。
比之韩虎、魏驹的恍然无措,赵无恤倒是很是冷静,神色间甚至有几分漠然,就那么漠然的看着自己案几上的那个盒子,那个里面乘着石灰保存着智瑶头颅的盒子,什么表情都没有。
韩虎很是焦躁的搓手,转头看向赵无恤时,发现对方又在低头看那个木盒子,心中真是一阵阵烦躁,还有几分发毛,心道:这个赵无恤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非要把那个装着智瑶头颅的盒子放在案几上,天天看着,就是再恨智瑶也不带这么玩的啊!难道他不害怕不会做噩梦吗!?
不像韩虎,此时还有心思去注意其他的,魏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这借了燕国的军队南下“复仇”的先国君姬凿身上,急急的问赵无恤道:“这……这燕国人真的南下了?他们疯了吧,我们可是霸主之国,他们怎么敢向我们用兵?燕国和我们可是有盟约的,他们的死敌该是齐国啊,怎么冲着我们来了。”
赵无恤一直面无表情,此时听了魏驹的话,也没有抬头,只是平静的道:“他们为什么不敢向我们用兵?燕国已经灭掉了中山国,将中山国土并入燕国,也就是说此时燕国已经直接与我晋国接壤,燕军南下,一定要经过我赵氏,而我赵氏已经在晋阳围城战中消耗非常,边境几乎除了斥候探兵,几乎没有兵力看守边境,燕军现在要南下,几乎不会遇到像样的抵抗,完全可以长驱直入。”
赵无恤抬头,没有看向韩虎,也没看魏驹,目光有些惘然之色,喃喃道:“你们还记得昔年虒祁台那时还是燕国太子内佐的夏瑜,绢上论兵吗?”
赵无恤一说到昔年绢上论兵,韩虎、魏驹都回忆起来了,可这回忆起来还不如没回忆起来呢,韩虎、魏驹脸色都不好看起来,而赵无恤却似乎根本没看江那两人的脸色,喃喃自语的背诵起夏瑜昔日的虒祁台论断道:“晋国,处四战之地,北有北狄,西有秦国,东有齐国,难有楚国,当晋国是拧成一股绳的完整国家时,晋国自然是天下霸主,但当晋国不能握紧拳头公卿团结一致时,晋国还能存在多久?晋国与晋国满朝公卿,已近冢中枯骨。”
当日夏瑜张狂无忌,压制的晋国诸人反驳无能,而在虒祁台站起来压制夏瑜,信誓旦旦的要维护晋国霸业存续的人,此时已经至于下一颗头颅,安置在赵无恤的案几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夜非文扔了一个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