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云傻呆呆摇了摇头，她自认为来了这边之后，如饥似渴学习，也积累了不少的知识，怎么面对秦牧的询问，就显得这么无知呢？
秦牧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然后重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慢慢说道：“因为大陈胸怀宽广，兼容并蓄，不光说对本国国民十分包容，鼓励农商，鼓励各行各业繁荣发展，而且还吸引周边各国商人和平民涌入。
“涌入大陈的外国人给大陈带来的不仅仅是人口的增多，更是不同的视角，以及不同的生存方式。
“如此这般，对于了解各国的情况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诚然，如此一来，大陈之人也不免把自己暴『露』在别国的目光之下。
“但没有危机意识，人们便会产生惰『性』，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若是始终都知道自己生存的环境危机四伏，便能始终保持警惕『性』，始终不忘提升自己的本领。
“我们大陈不管是耕作还是冶炼，亦或者是手工制造，都在各国之中占据着遥遥领先的地位，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自己国中有着优秀的匠人，更要紧的是，我们谦逊好学，擅长取长补短。
“凡事有利就有弊，国门开放，带来的不仅仅是繁荣，也有『奸』细的涌入，尽管在边境关口设置了层层关卡，但百密一疏，还是会有不少的细作渗透进来。
“想必这些你也有所了解，一个人想要改变身份其实是很简单的，只要有合法的渠道便可以。
“北戎细作是以正大光明的身份进入我们过门的，也是防不胜防。其实朝廷还有一种专门甄别细作的衙门，只是我接触比较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这一次的事情闹得可不小，毕竟秦牧乃是平阳侯世子，而且深得文帝看重，他被人刺杀，岂可轻忽？
不过，很多事情其实不适合大张旗鼓进行，所以秦牧主动提出把这件事压下来，暗中调查，为此还拖着受伤的身子进宫见了一趟文帝。
文帝对他这样的识大体顾大局十分欣赏，已经许诺，将来若是真的会对北戎发动战争，一定会对他优先录用。
沈卿云了解了这些情况，自然是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既然如此，那么，这些北戎『奸』细很快就会被查出来吧？北戎所做的一些安排也能被提前察知……”
“也不仅仅是北戎，”秦牧微微一笑，“大陈周边各国其实未必都很安分的……”
沈卿云也迅速明白过来，其实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和平友好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如果哪天得到的利益超过了彼此的友谊，那么就是翻脸的时刻了。
趁火打劫的事情，并不罕见。
所以大陈一旦与北戎开战的话，原本的友邦，说不定就会变成虎视眈眈的敌人。
大陈绝对不能腹背受敌。
树敌太多，便会导致灭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沈卿云抬眸看着秦牧，“那……”
秦牧飞快回答：“那已经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了，国家大事，自然会有朝廷重臣帮着陛下分忧，陛下也会有最好的决断，我们作为臣民，只要等候陛下召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