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华山上,初晨的阳光洒下,洒在这山腰的茅屋之上,映出一片柔和之境。
屋外,莺飞草长,浅草伏地,满是初春暖洋洋的气息。
茅屋之中,朝雨被光线照的一阵厌烦,索性将自己的脑袋埋到了被子里,卷成一团,滚到了角落里。
“汪汪汪........”
几声犬吠传来,而后是一个半人高的纯白大狗吐着舌头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倒了床上,来了一个泰山压顶,砰地一声,撞在了石床之上。
石床上出现丝丝裂纹,而大白却是半点事都没有,依旧哈哈的吐着舌头,张嘴就咬起了朝雨抱着的被子,撅着屁股向后拖去,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呜咽声。
“大白别闹。”
朝雨把脑袋沉沉地埋在枕头里,带着些清晨的恹恹之色,咕哝两句。眼睛依旧沉沉地闭着,整个人如八爪鱼般抱着被子,半点都不移动,歪着脑袋躺在那里睡得死死的。
大白见状一双漆黑的眸子眨了几下,几丝不满在眸中划过,叫了两声,而后咬起被角,更加卖力的咬着被角使劲向后拖去。
臭朝朝,都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给他肉骨头,这简直是对他狗生的不负责任!
朝雨被他弄得实在烦了,不耐的翻了个身,索性将被子一扔,而后用枕头将自己的脑袋蒙住,整个人蜷缩在角落,想要寻找一隅安宁之地,能让她好好睡一觉。
一人一狗本来是拔河关系,两边都是紧绷着的,僵持不下,可朝雨这么猛然的一撒,大白一个猝不及防,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就一下子被弹了出去,撞到了墙上。
砰地一声,那面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土墙被砸了一个狗形大洞..........
朝雨打了个哈欠,眉头稍舒,而后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
可大白哪里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不过几息的时间,砰地一声,一只身上带着些许灰尘的白毛大狗,忽然从那面墙中冲了出来,碎砖土屑撒了满屋,而后一下子又扑到了石床之上,咬着朝雨脑袋下的枕头就甩了出去。
脑袋下的枕头一下子被抽了出去,脑袋砰地一声撞到了石床之上,紧接着被迫吸了一屋子的灰尘,朝雨顿时清醒了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捂着自己脑袋上的大包,看着这满屋的狼藉,接着便是一声河东狮吼,声音震天,满是抓狂之意,
“啊啊啊啊,大白,这已经是你第三十七次撞碎这面破墙了!”
少女满脸怒气的深呼吸着小脸通红,腮帮子憋的鼓鼓的,恶狠狠地看向那只满脸脏灰的白色大狗。
“汪汪........”
大狗见朝雨醒来,喜不胜收,摇着尾巴看着她,径直忽略了朝雨满脸的怒容,两三下就扑倒了朝雨身上,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脸,朝朝醒了,那么它马上就有吃的了。
朝雨满脸嫌弃的将大白脏乱的大脑袋给推到一边,抹去脸上被它舔的口水,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开口问道,
“怎么,那死老头又没有喂你?”
大白听罢立马又呜咽起来委屈极了,在地上打起滚来。
一条洁白的大尾巴顺着身子翻滚,掀起一阵阵尘埃,呛得朝雨直咳嗽。
它指了指下山的方向,一双大眼睛满是无辜的看着朝雨,
“汪......汪.....汪.........”
朝雨听罢眉梢微挑,疑问道,
“你是说那老家伙又下山坑人去了?”
也对,要不是昨天他带回来一具阴气沉沉的尸体,让她清理,也不至于她睡到半夜,还犯恶心,导致今天早晨起不了床还让大白把墙又给撞坏了。
朝雨看着那破烂的土墙,不禁吐出一口气,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又要修墙了。
大白看着朝雨的眸光,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立马上前去,一张狗脸上满是期盼的看着朝雨,使劲的晃着尾巴,挡去她的视线。
不能让她先修墙,否则它又要饿一天了。
朝雨看着大白摇上天的大尾巴,瞪了它一眼,
“就知道吃!”
话音刚落,她自己的肚子就叫了起来,朝雨一阵挫败,她也饿了...........
大白听到朝雨肚子饿的声音,更是开心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兴奋,咬着朝雨的衣角,就要拖着她向后山走去。
她知道大白的意思,它是要拽着她去后山捉兔子,这家伙,向来不肯吃素。
朝雨想着,眼睛珠子忽然一转,一抹流光划过,弯腰摸了摸大白的大脑袋,出声道,
“乖,今天不去捉兔子了,老头又跑下去坑人,咱收钱去,今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朝雨一双大眼睛笑的弯如月牙,剪水瞳中满是光彩,她洗了一晚上的尸体才清洁好,他跑下去随便画几个鬼画符,说几句神棍话蒙人就想要拿大头,想得美!
千华山虽是个小地方,但是山灵水秀。
山脚下的浅水镇,说大不大,但也有着上千口人,人们安居乐业。
镇里设有学堂,商铺,乃至与灵修有关的符箓和药材,都有售卖,时不时的也会出现那么两个凝气境的‘仙人’,游历于此,在茶馆之中讲述他所游历,引人神往,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少年们,都向往着那样自由自在的潇洒生活。
而朝雨口中的老头,也就是她的师父,就是一个游历过来的所谓‘仙人’。
五岁那年,她跟着那老头到了这里之后,老头看上了这千华山的山水灵息,于是决定占山为仙,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