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新乐队,急需积极树立良好的正面形象,那与乐队的歌是两回事。
舞台上可以尽情的叛逆颓废,舞台下可不能太过火,前者可以被定义成音,而后者,则只会招来关于人品道德方面的非议。”许诺言仔细地听,突然想起了齐商的话。
“可歌迷们最在意的不也就是乐队的歌么?只要是歌好,多多表演,多多用实力说话,还是可以挽回名誉的。
至于这一次小失误,就当成一种宣传的手段嘛。”“你倒是挺懂得‘经营’。”方远笑了笑,眸里闪过一抹光,“可是很多合作方,却无法如你这般深谋远虑。
因为怕影响自身形象,很多大舞台已对我们关上了欢迎之门。
而且,我现在也不能确定,莉莉…究竟还能不能唱歌。”许诺言一愣。
“她的状态很不好,一直都是。
这次事件一出,也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我只怕她不懂迎难而上越挫越勇,只会越来越糟。”“是我的失误,当初实在不该一味地想要改变她的人生。”方远垂下眸,盯着杯中褐黄的液体,“有些人,是不适合被塑造改变的。
因已成形,根深蒂固。”“莉莉姐的事,我不清楚了。
但是……如果会有合作方增多邀请,那是不是还有挽救乐队的可能?”许诺言喃喃道,一个想法自脑中生成。
“没错啊,如果真有人在这个时候,反而更看重bl,我只能说他很具备长远眼光,并且,乐队未来将会为他带来很大的回报。”方远看着许诺言认真的表情,渐渐地收敛笑意,“你的意思是――”许诺言则以沉默代替回答。
“你确定…你丈夫能够接受这种事吗?虽然近期解约的合作方里没有‘齐天城’,但不等于,他会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莉莉姐那边,只能靠你去说服鼓励。
而剩下的事,我尽力而为。”许诺言直视他,清亮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信心。
“为什么?”方远眼神深邃,似是想看穿她的心,“为什么你肯为乐队做到这个程度,这本与你无关。”“唱歌,表演,成为受人瞩目的明星,就是乐队每一个人的梦想吧?人人都有梦想,可能够接近并实现梦想,也非人人都可做到,还需天时,地利,人和。
bl一路走得艰辛,到了遭遇困难的时刻,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努力地去帮一把?…每一个怀有梦想的人,都不该被无视,被放弃。”许诺言的话,说得方远内心温热。
他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可最后只轻轻问出。
“诺言,那你的梦想,是什么?”闻言,她只虚弱一笑。
直到两人分开,都没有回答他。
安静的气氛中两声敲门响。
“进来,”齐商略微扬声,看着门被推开,许诺言走进书房,轻轻勾起唇侧,“还敲什么门。”然后才看清她怀抱着的毯子。
“怎么了,睡不着?”他注视她走到跟前,坐入就近的单人沙发里,又对他点了下头。
“你忙你的,我就在这坐一会儿。”许诺言微微笑,看到书桌上堆满了文件纸张。
“好。”凝视她片刻,齐商笑着俯首继续之前未完的工作。
满室恢复之前的静默,只有古董时钟滴答作响。
许诺言望着齐商――姿态专注,淡然自若。
镜片偶尔会随着动作反射灯光,微微闪烁,而一双镇定的眸则隐在后面,看不分明。
她看得有点痴了,可心下却也始终涌动着一份局促。
那件事,要怎样对他开口?之前因为一时冲动与执念,承诺方远会帮助bl增多在“齐天城”的演出数量。
可那时的她并没有一个完善的能够拿出说服齐商的原因。
如果只是直白地告诉他,她希望他改变与“方圆”的合约,希望他能够帮乐队一把,让他们度过眼下的难关…他会同意吗?齐商本是与方远有些水火不容的意思,究其原因,她也不是不清楚。
所以,如果她这次再开口提起方远,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根本就否决了她的提议?这么一想,心绪更加矛盾起来。
齐商安静地阅览着手上的文件,间或拿起笔做下标记,又翻动纸张。
只是表面看似全神贯注的他,心里可不那么安稳――他总是无法忽略不远处的那双水汪汪的眸子。
就这么被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工作,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难免感到有些奇怪。
无意地瞥了她一眼,却见她不知在思量着什么,目光落在他脸上,魂儿却不知飞哪去了。
“诺言。”他淡淡开口,看到她眨了眨眼,终是回过神来,“嗯?”“你在想什么?”他很好奇,她究竟为何大半夜不睡觉,跑来书房兀自发呆。
“没想什么啊…”她掩饰般地笑了笑,脸色发红。
只是很快又像在下什么决心,眸间闪过犹豫与挣扎。
“是不是有话对我说?”他开门见山,索性直接问道。
――看她那副恍惚又无措的模样,他真怕她纠结出毛病来。
“其实…有。”她咬咬下唇,忐忑地匆匆瞄他一眼。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说过,如果是你的话,会迎着负面消息反而增多乐队的曝光率,让他们以正面又积极的形象多多出现的事?”她饶舌地说出一串,很小心地避开了“方远”这个名字。
“当然记得。”齐商眯了眯眼,听到最后才明白,她要说的是乐队。
“那…你说…如果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