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起身。

“嗯,自从怀孕之后,我的听觉很敏锐…”许诺言应道。

“据说孕妇的嗅觉会变得敏感,听觉也升级…我还是头回听说。”齐商打趣,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或是陌生的号码,让他迟疑一下才接通。

只是,在对方开始讲话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开口。

而慢慢地,表情开始出现了些许变化――有意外,有错愕,有恍惚,而剩下的,则是越来越明显的阴沉严肃。

“你打错了。”未出多久,他这么说,然后便按下了挂断键。

“是谁啊?”许诺言不知为何他的脸色会忽然这么难看。

“不是谁…打错而已。”齐商缓露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随即,他又丢出低沉一语,“我去上班了。”以此打断了许诺言接下去的好奇询问。

齐商说得对,既然已不住宿舍,迟早要为人家空出房间的。

趁着闲来无事,许诺言又回到这间小小的套房。

环视四周,虽只短短住了两个月的光景,可触目所及,都已烙下了熟悉的痕迹。

竟是有些不舍搬离。

收整衣服的时候,她思忖着是否该给方远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想来离职的问题还是齐商在医院对方远仓促提出的,她连个正式的申请都没有递交过,未免有些不合规矩。

再说,她也很关心乐队近期的状况…到底有没有受到那则负面新闻的影响。

拨出电话,那边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诺言?”不知是否错觉,方远扬起的尾音,完全不是她预期的那种或疲惫或严肃的腔调。

她瞥了眼墙上的钟,猜测着这个时间是否会影响他工作。

“老板,抱歉打搅你,我…”“你好吗?”没等许诺言说出下话,方远便直接插入一句,“几天不见,还怪想你的。

你在哪啊,忙什么呢?”“我在公司宿舍,想告诉你,今天我会把行李全部带走。

如果公司还有员工需要这房间的话,明天就可以入住。”“宿舍?”方远貌似很疑惑,顿了一顿又道,“为什么急着带走行李,又没人去住你的房间。”“可我既然已经不再上班,也就无须住在这里,总不能一直让它这样空着。”“空着就空着啊!”方远突然有些急躁,这一句过后,停了很久才又缓下声调,“我是说…未来还不知会怎样,你怎么就确定不会再回‘方圆’上班了呢。

倘若还有那个可能,搬来搬去的多麻烦。”话是这样说,然而电话两边的人都很清楚,诸多因素使然,那种可能微乎其微。

“诺言,我想见见你,可以吗?”良久的静默,被方远这句打破。

“嗯?…嗯。”“你现在不便远走,我去你那边吧。”听到许诺言应声,方远立刻决定,“宿舍附近有一家叫做‘h’的咖啡屋,你知道吗?”“知道。”这名字很熟悉,之前每天上下班她都会路过。

“就在那里碰面,我很快过去。”方远说完,就利落地挂了电话。

……计算着时间收拾行李,想着差不多能与方远同时抵达就可以了,没想还是他领先一步。

距离很远,许诺言就瞧见了方远的身影――站在门口,悠哉地望着天,嘴里叼着一根烟,双手插在裤袋里,痞里痞气的模样。

还是那种随意不羁担西装袖子卷到肘部,落拓的鹿皮短靴,脚跟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

“老板。”靠近唤了声,才见他收回目光望向她,满面笑容。

“哎哟,孕妇。”方远扬着唇角,貌似嘲笑的语气,却又朝她伸出手,“来吧,我搀着你,可别跌倒了。”“哪会那么夸张。”他的笑容,让许诺言心头那抹莫名的紧张渐渐消失。

还好,并未如想象中的尴尬。

即便经历过很多不开心的事,可面对她时,方远的态度并未照从前有任何不同。

待到她靠近,他才像想起什么,迅速取下唇际的烟,丢进旁边的垃圾箱内。

“抱歉,忘记在你面前不能吸烟。”他朝着另一边吐尽烟雾,又转回脸,笑呵呵地道歉。

依旧是炯亮的眼睛,阳光般俊朗的笑容。

可许诺言站在他跟前,仰着头端详他的脸,本能般惊讶道,“…你瘦了。”才不过几天没见,他的面孔就消瘦不少。

虽不明显,可她也还是敏感地察觉了他眉目间的那丝倦怠。

而她这无心的温柔一语,却令方远一瞬凝住了温和的面色,稍许才又勉强恢复过来。

“当然瘦啦,整天忙事业,能不瘦嘛?”他再次露出她最熟悉的笑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因为想你想瘦的。”他戏谑,顺势拍了拍她的头。

这种“此地无银”的说法,明摆是故意的玩笑,却也令许诺言,心头一酸。

“你倒是也没胖一些。”两人落座咖啡屋一处安静的角落,方远打量对面的许诺言,“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我还以为是个打工学生呢。”许诺言抿着唇笑了笑,“我也没想到那个不敢喝药粉的男人,就是公司的**oss。”“后来知道了你也没把我当老大看啊,否则…你该听我的话,诺言。”本是玩笑的口吻,到了最后,真挚得不像话。

而他那双明亮的眸子,也看得许诺言心里发虚。

那种歉疚又慢慢升出。

“对不起。

我辜负你。”她轻言,视线下移,发现自己面前竟是一杯牛奶。

顿时蹙起了眉。

“别苦着脸,你


状态提示:第32章 以为--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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