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生还很小,按照正常孩子的年龄来算,他也就是上三年级的样子。不过,他虽然年龄小,但经历却非常丰富,少年老成。他向我叙述他看到前世的爱人李丽华的时候,眼含泪水,与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不得不承认,当我看到我去世的妻子阴丽华的时候,我也有一种自内心的冲动,我想拥抱她,不过,尽管她始终不离我左右,我却从未真切的触摸到她的身体。对于我来说,她只是灵魂而已。
我与李新生之间突然就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反差,他遇到了前世的爱人,而我却得以与我去世的妻子灵魂相通。我不知道我与他有什么不同,只是我隐隐担心,如若有一天我大哥知道他与李丽华的渊源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呢?
“这可能都是命吧,要不然,为什么我和她都是外乡人,却总是拼了性命非要往安阳村凑?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我答应李新生,要将他与我说的这些话烂到肚中,如若传出去的话,就会伤害我们所爱的和爱着我们的人。
开学,安德曼小学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气象,除了上一学期好多慕名而来的学生外,新的学生宿舍和学生食堂的建成,更是吸引了周边甚至县城的学生前来上学。
我坐在办公室里,听着院子里的孩子们象小鸟一样欢快的声音,我就为我这个职业感到骄傲。我想起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在蔬菜公司上班,每天就是卖菜,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菜,感觉手里抱着的就是一个个孩子。现在我是真正地日日与孩子们相伴,这可能就是我宿命吧。
王冲带着一大堆礼物和一个小男孩子来找我,他说他是来给他儿子报名的。
我笑着和他开玩笑:“当时你并没有给我办理提前出院手续,我凭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
他笑着说:“你不要忘了,你腿上的石膏还在,到时候还得找我不是?”
我吩咐夏荷带他去给孩子报名,夏荷颇为难地说:“张校长,恐怕不行了,学生宿舍已经住满了,我们不能再接收住宿的孩子了。”
“这么快?”
“是啊,本来就有不少住校的孩子,今年好多家长听说学校有吃住的地方,就都涌了过来。”
“这可怎么办?’’我看着王冲为难地说。
刚刚还谈笑风生的王冲顿时傻了眼:“那可怎么办?我们也是冲着平时不用管孩子这一点来的。”
我见他非常失望,便产生了恻隐之心,我承认我是个心肠特别软的人,一点都见不得别人难受。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一个附近的人家,将孩子托养在他们家,不然的话,就在这里上不成学了。”
王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你们村子这么多人家,我儿子要放在谁家才比较有利于他的成长?这还得你来指点。”
“这个我可说不好,孩子小,我还是建议你把孩子带在身边的好。”
王冲听了不高兴地说:“张校长,我可是冲着你来的,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
这时候,办公室外面传来一大群人的说话声,教导主任李光华带着好几位学生家长进来问我:“张校长,宿舍已经住满,我说今天报名就到此为止,可是这些没报上名的家长不依,非要找你,你看怎么办?”
我看了看王冲,歉意地对大家说:“大家还是让孩子就近上学,学校里没有宿舍,孩子们上学多有不便。”
便有家长提出:“听说上学期的时候,学校没有学生宿舍,这些孩子们就住在老乡家里,要是不行的话,我们也愿意让孩子住在老乡家里。”
我说:“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现在有了学生宿舍,老乡家里是不能再住学生了。”
“为啥?去年就行今年就不行了?”
我见这些学生家长态度固执,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周边的小学不少,这些学生家长却愿意舍近求远地把孩子送到安德曼小学来上学,我知道他们是冲着安德曼小学的块牌子来的。
正在为难之际,安德曼先生来到学校,他听到我办公室里乱哄哄地,推门进来,这些家长看到他,立即就把他包围了。
我指着安德曼先生给王冲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学校的投资人安德曼先生,他是外国友人第一个在我们县上投资办学的,同时也是个企业家,安心葡萄酒的创始人。”
王冲激动地一把握住安德曼先生的手说:“安德曼先生是我们这里孩子的福音。”
安德曼先生听了,立即对我说:“就凭这位同志的这句话,这些孩子我们全部收了。”
我为难地说:“可是,先生,学生宿舍已经住满,这些外乡来的学生,没地方住。”
“住不是主要问题,我们的主要问题是要把孩子教育好。咱们不是有村支部吗?这件事找村支部解决。”
我让夏荷去找汪小波,汪小波正在家里招待客人,好多家长来给孩子报名,顺便带着孩子上山去参观学生公墓,特别是县城的人,他们更喜欢呼吸山村清新的空气。
吃饭不是问题,学生食堂就可以解决。可是住宿却是个问题,这些城里来的孩子特别讲卫生,和农村人的生活习惯又不一样。
我们根据孩子们的报名情况将他们进行了分类安排。
这一次,我将王冲的儿子安排住进了王百合家,王百合在县剧团,平时家里就两个大人和一些鸡猪之类的家禽。
自从“宝贝”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