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玥的二叔叫汪金元,他的命运和他的名字如出一辙。他当年报考的是玉石鉴定专业,上的是名牌大学。遗憾的是他毕业后没有被分配到大城市,而是安排到丹县文物局工作,小地方工作虽然没有大城市环境好,但也给他提供了更好的升迁机会。不几年,他这个科班出身的就在单位渐露头角。
社会的展是谁也难以预料的,文物这个沉寂了多年的行业渐渐就不再风平浪静。特别是国家对文物的重视日甚,县文物局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在去张成刚家鉴定字画的时候,他就和何金波商量过了,文物鉴定的水分很大,看人下菜,看文物得先看人。当他们看到张成刚一副急于出手的样子,又得知他的身份地位,便知道幅画的来路毕竟不正,对于这些来路不正的文物来说,他们就可以敲一笔竹杠,而且还可以做得不显山露水,这些年干他们这行人多是采用瞒天过海的方式给自己谋求利益,要不然,光靠那么一些工资如何养家糊口。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就将徐悲鸿大师的真迹说成了赝品。
汪江玥对她二叔的人品并不敢恭维,真正要睡了,却又怎么也睡不着。她还是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二叔,张成刚对我有恩,你可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手脚。”
二叔将胸膛拍得啪啪响:“我是你二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地。”
“大概得多长时间?人家等着要用钱。”
“这个你放心,现下徐悲鸿的字画行情好的很,不愁脱不了手。”
“你不是说是赝品吗?我看你们就是在糊弄人。”
叔叔见自己说露了嘴,陪着笑说:“你还真是聪明,竟然看出来了?”
汪江玥说:“二叔,你可不能干眛着良心的事情?”
二叔说:“这你就不懂了,象张成刚这类有钱有权的人,钱来得的太容易,你不哄骗他两下子,就对不起天地良心,更对不起徐悲鸿大师。”
“那你也不能骗人家说是假的啊?因为你是我二叔,人家才信得过你。”
“这样吧,等这幅画出了手,到时候给你二十万元的中介费。”
汪江玥说:“好吧,不过你说话要算话,刚才的通话记录我已经录音了,你可不能骗人。”
她二叔说:“睢你这孩子,还真地信不过我。”
汪江玥说:“没想到你们这些文物专家,个个都道岸貌然,都是伪君子。”
说着挂了电话。
她二叔很快又打了过来:“这死女子,竟然挂你二叔的电话。你就等着收钱吧。”
她母亲在门外敲门:“说你累了,不睡觉,还和谁在打电话。孩子作业写完了,你给检查一下。这段时间没人检查作业,她们老师说她的学习都退步了。”
汪江玥打开门,女儿麦香站在门口:“妈,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我都好长时间都没和你一起睡了。”
汪江玥怜爱地麦香的脸蛋上摸了一下:“好吧,你去洗洗,然后上床。”
她顺手拿起女儿的作业,果然老师的批语大多都是作业不认真之类的。她意识到,自己整天忙着动歪脑筋了,竟然忽略了女儿的学习。
麦香洗漱回来,换上睡衣,躺在她身边,直喊:“酒味太浓了。”说着就爬起来:“算了,我还是自己睡吧。”
汪江玥歉意地对她说:“对不起啊,明天晚上你和妈妈一起睡。”
母亲又在一边叨叨:“你看吧,为了工作都不要命了,连孩子都嫌你一身酒气。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喝酒了,一个女人家到人跟前一身酒味,自己没有醉,把别人都能熏醉,传出去,小山还不得生气?”汪江玥最烦母亲唠叨了,但唠叨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她就喜欢如数家珍地说个没完了。汪江玥对母亲说:“妈,明天早上我来送孩子,你不用早起。”
母亲说:“你是不是嫌我烦?送不送孩子,我早上都是早起,我现在瞌睡少,每天天不亮就醒来了。人上了年纪,就成了这种爱钱怕死没瞌睡。”
汪江玥见她不仅没有停下说话的意思,反而是越说越得劲,只好不再说什么,凭她自己唠去。
早上送了孩子,顺便在外面吃了早点。八点不到,汪江玥就到了办公室。一段时间以来,除了过多地参与了孙科的事情外,她自己家里的事也太多,办公室的日常事务多交给崔汉去处理。
没多大会儿,李明全就来上班了,见汪江玥在办公室
,问她:“最近挺忙啊,一天也见不着个人,是不是也象张赓一样活动去了?”
“我可没有,再说了,这种事情并不是活动就能行的。”
李明全没有应答她,边往自已办公室走,边叫她:“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汪江玥立即跟了过去。他的办公室离行政办公室只隔了三个房间。
李明全拿出一出队行政出具的函件,往她面前一推:“你看看吧。”
汪江玥仔细看了一下,是关于回购矿权的函件,而且就是上次刚刚卖给雷涛公司的那个矿权,回购价是四千万元。汪江玥有些不解,却也不好问。见她用疑疑惑的眼光望着自己,李明全说:“不是我刚才批评你,你看,就是这样的一份函件,崔汉出据的这个函件,将四千万元竟然写成了四千千万元。如果不是我及时现,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汪江玥忙陪笑脸:“这都怨我,最近工作上的事情都由他来替我处理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