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詹璐璐发问,“这事情有点匪夷所思,如果对方是想坏宝珠的名声,这样的事情,除了增加一点闲话,能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单看这件事情是对谁而言?”乾启站起来,至少很多人因此知道宝珠曾经有婚史,就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更加坚定,一定要小心,他说,“……我觉得对方一定还会有后手,我们找了一个网络推手公司,会暂时一直和他们保持合作关系。”
詹远愣了愣,这手笔真够大的,可是如同用沙子堵漏洞,能有什么用?网络世界那么大,根本防不胜防。可如果不这样,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宝珠倒是已经完全放下负担,她的情况很像穿了双新鞋子出门,一脚踩进了泥坑里,难过之后,再踩进去第二脚的时候,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所以道德底线和羞耻感,都是不能轻易被触碰的东西,敢污一次,下次就没那么困难了。
乾启伸手拉住宝珠,对詹远说,“就是有这些个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决定交给你,你好好的跟一跟陶念晴,如果是她被人利用,或者她有图谋,从她那里下手一定会有线索。”
宝珠也站了起来,靠在乾启身边,甜腻腻地说,“还有采访视频那个记者也别忘了,我猜他一定是个菜鸟,才会被人利用,敢做这样的访问。”
詹璐璐一边记录一边说:“放心。我也觉得从陶念晴那里下手是必须的。”
宝珠被乾启拉着向外走,“有资料我随时让人给你们送过来。”詹远跟着送他们,走到门边,他说:“随时保持联系。”又看着宝珠,叮嘱了一句,“你最近出入别一个人,以防万一。”
宝珠笑着点头,乾启叹了口气,拉着她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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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启世
乾世礼的办公室里,他刚刚开完早会。
乾启推门进来。
一进门就埋怨道,“爸,你早上走那么早,我本来还想和你说点事情。”
乾世礼挥手让秘书出去,只留下even,显然他们还有话要说。但儿子也很重要,乾世礼说,“爸爸今天有个早会,你昨晚回来太迟,多睡一会是应该的。”
“也不算晚。”乾启在椅子上左右转了转,“我昨晚把宝珠送回家,又看着他们删.帖,总之……事情暂时都平息了。”他看向even,“昨天谢谢你。”
even连忙说:“应该的。”
乾启笑了一下,忽而身子前倾,趴在老板台的这一面说道:“爸,那现在都没事了,我约宝珠,我们私下吃顿饭也可以吧。”
乾世礼看着他,一脸慈爱地笑容,说道:“那当然没问题,但我订了今天的机票去美国,已经不能再改了。”
乾启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昨天的事情宝珠没说,还做出一副她很轻松的样子,其实心里一定特别难过,他说:“爸——不能晚走一天吗?”他从没有求过自己的父亲,这一刻,他忽然有种第一次求人的感觉,害怕被拒绝,为自己觉得心酸。
这种心情很微妙,他甚至形容不出来。平时他也会提一些要求,可那种心境,和此时完全不同。
也许因为爱了,在意了,才会变得斤斤计较。
平时提要求的时候,没有想过会不会被父母拒绝,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希望父亲不要拒绝他。但显然,这种焦灼不安的心情,只有他一个人在品尝。
乾世礼甚至没有说话。而是even先开了口,他说:“老板本来昨天就要走的,但因为要去你们的预展会,才推迟了一天。”
父亲不是没有让步过,原来为了见宝珠,他已经推迟过一次行程,乾启又感动,又掩不住失望。他说:“那好吧,等你回来我们再见面。”说完他站了起来,“那我先去看看宝珠,等会来送你。”走了两步,他又忽然转过身来,对着乾世礼说,“爸,这事不怪宝珠,她是个很懂规矩,很懂事的人,昨天知道要见你,她其实很高兴。后来发现了网上的东西,她还让我赶紧打电话给你,让你别过去。”他看着自己父亲,说的很慢,“爸……你心里千万别怪她。”
听儿子这样说,那种卑微的紧张,顿时令乾世礼的心中涌上一丝难过,人在社会上行走,很多时候都要看别人的脸色,走到他这一步,自然不需要再看外人的脸色,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看人脸色是如何的心境。
乾世礼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在自己儿子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因为在意,关心过度,害怕失去,而产生的,不可自已的卑微感。
乾世礼心酸之后,又生出一丝薄怒,他安抚道,“放心,爸爸心中有数。”看着儿子离去,那身影,再也不觉得意气风发,他甚至觉得有些落寞。
门一关上。
even就低声问,“老板,要不再改一次行程,推迟个半天也是可以的。”
乾世礼抬手,止住他的话。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令人心悸的严肃,严肃的好像最冷酷的商人,他看着门的方向,微微侧头问道,“even,你还记得宝韵窑厂的黄经理,那天说的话吗?”
作为跟随多年,揣摩老板心意已成本能的even,一下就想到了老板在担心什么,他说:“是黄经理在提到小启先生的话吗?他先说甄小姐想训练小乾先生……”
乾世礼的脸黑了,他本来想问的是窑厂办公室的问题。但此时,他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