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承悉打开车门走下车,看清楚男人不是乾启,他微微松了口气,不知为何。
视线挪到宝珠身上,竟不由自主的迅速挪开!她的衣饰金贵,整个人从内到外,仿佛都灿灿生辉,对上这样的她,竟然会令人自惭形愧。
唯有又去看那个男人,仔细看了两眼,他认出是谁来,心里抵触,就没有走过去。宝珠独自走了过来……薛利留在了几步之外。
走近了,他越发的觉得局促,“一年多没见了,宝珠你还好吗?”
这话是废话,宝珠没好气地说,“你说我能好吗?”
贾承悉说,“你太难联系了,连个电话号码也不留给我,我刚刚还是打给又宸才要到了你的电话号码。”
宝珠打量了他一番,他衣服穿得还算整齐,没有潦倒的意味。她说,“这种时候,你来找我总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他略尴尬,转开视线,抬手,搭在自己的车顶上,因为站在马路牙子上,这高度还正合适,不紧不慢地说,“看来……网上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
这深沉而带忧郁的语调……宝珠简直无语,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自己怎么会有心情来应酬他,“这么大的排场,想忽略都做不到。”
贾承悉沉默了一会,才说“这次我很抱歉。”
他的态度和以往很是不同,这反倒令宝珠有些奇怪,这种时候,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嗯,仅有的了解,他怎么没有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贾承悉自然不知道她在想这个,抬头望着远处的一排榆钱树,明明是春天,却感受不到春的气息。
宝珠看他望着远处,一副感慨,准备大发感慨的样子,耐心全无。不是她不近人情,她那上面还有上百个客人等着自己呢!
他们家的人都不工作学习吗?她干脆地说,“不如开门见山吧,我们两个也无需客套!”
“无需客套”这四个字可以有两层意思,第一,“是你我关系如此之好,无需客套。”另一种,自然是,“你我早已撕破脸,无需客套。”
贾承悉意味难明地看着她,听得分明,她语调干脆隐含不耐,自然是第二种意思。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出现,会非常招人烦。
但这女人也太无情,一日夫妻百日恩。俩人就算一时不见各奔东西,相遇的那一刻,也应该有所不同才是。现在他出了这样的事,冲着以前的旧情,她也应该关心一下自己,不是吗?
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情计较这个,说道:“宝珠……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网上的事情我很抱歉。那女人是个神经病,是我没有处理好。”
宝珠实在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你们,夫妻关系不好吗?为什么把隐私要扔到网上?”
贾承悉郁闷难当,那女人,是个装chù_nǚ都不舍得自己出血的主。和宝珠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但这样的话,让他怎么好说出口?
纵然是前妻,前妻也是妻。现在俩人就算不见面,也不能落了下乘……可惜,互联网上已经落了下乘,他脑子里乱七八糟。
干脆直接说出今天的目的。
“宝珠,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有些话提前和你说一下……我和她闹到今天这一步,我自己丢人现眼,活该倒霉。但牵扯了你我真的没想到。”
宝珠听他语气真诚,想到这件事受影响最大的还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在朋友面前,如何抬头做人,一定在背后被人笑死了。不免有些同情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结了婚不好好过日子,宝珠实在想不通。
贾承悉却误会了她的问题,脸色一变说道,“我有没有事儿你还不知道?她在网上全是造谣,胡说八道,你不会也相信吧!”
宝珠气的一扭头,“我不是说这个,你结婚了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早早的生孩子,把家撑起来。”
贾承悉说,“我不喜欢她!本来结婚的时候就很勉强,后来结婚之前,喜帖发了以后,我又听别人说了点她以前的事情,心里生了厌烦,我就不想碰她!”
他说的斩钉截铁,像个孩子说,这东西太难吃,我就是不吃,不吃青椒,不吃洋葱,不吃香菜,不喝奶,不吃鸡蛋……这世上的熊孩子很多,口味千挑万拣。可是,原来还有一种熊孩子,是这种熊法!
宝珠大开眼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资讯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她如同刚刚面对那杨老板时一样,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贾承悉看她怔在路边,一副不知说什么的样子,心想,还好另一半话没说,他本来准备拖个一两年,把婚一离。却没想到,女人和女人不一样,有些女人凉上一两年,她也最多发发脾气。可有些女人,凉上一两个月,她就会找机会红杏出墙。
可这是男人最痛,他怎么会说。
转而说道:“我和她现在也是撕破脸了,离婚是一定的,但是我想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宝珠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那你先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当然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可以保证!”贾承悉干脆地说,“她到时候,也许会请你出庭作证,虽然咱俩没有夫妻之实。但我绝对不是她说的那种情况,你也知道。所以你到时候,一定别帮她就行。”
宝珠被雷了个七晕八素,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今天来找自己,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