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前面几年相依为命的日子他还有点儿记忆,他真怀疑佳期才是他爸的亲闺女,他就是捡来的。
嗯,佳期是所有人的亲闺女……
“大哥,是我让天赐带着佳期玩的,你别老吼天赐嘛。小孩子家家的,摔一摔跟头没什么的,经过一些挫折,长大了才能更坚强呀。”
三年过去,姜淑兰已经二十四岁了,但因为生活惬意,不受苦累,岁月并没能像前世一样,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若非要说一些改变,那大概就是比三年前更加稳重沉着了。
一身裁剪合体的白衬衣套着一条黑色喇叭裤,衬得她的个子高挑了不少,看起来气质也上浮了许多。
三年时间,耿淮西和姜大勇两个人在黑市混得不错,家里的条件也提高了不少。
看着姜淑兰一脸笑意,似乎真的没有怪罪耿天赐的意思,耿淮西的心不由安了安。
虽然沈凌云和姜淑兰对他们父子俩一直都很好,但毕竟他不姓沈,心里总有一丝丝介怀放不下,尤其是耿天赐犯错的时候,他真怕惹怒了姜淑兰。
倒不是怕被撵出去,再没有安稳的日子过,而是怕邓宁心夹在中间为难。
姜淑兰自然也明白耿淮西心里的顾忌,再一次走上前,从他怀里接过了沈佳期,朝着他开解。
“大哥,都说了很多遍了,兄弟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有点磕磕绊绊很正常,我和凌云都不会因此讨厌天赐的。你实在不用这么紧张,你看,天赐本来就没有母亲,从小就依赖你,你现在为了佳期总是吼他,你就不怕伤了他的心吗?”
怎么不怕?
耿淮西转过头看着目露胆怯的耿天赐,心疼得不得了。
他和天赐妈妈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的婚,可他们也是相爱的,妻子为了给他生下孩子才丢了命,天赐就等于他的命根子。
他如何不疼?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再带着天赐无依无靠四处飘荡,让他连个朋友玩伴也没有。
“爸爸,我没事的,是我不好没看好妹妹,你吼我是对的。”
毕竟有几年相依为命的经历,耿淮西对他是疼还是不疼,耿天赐自己心里很清楚。
见他明明觉得委屈了,还这么乖巧的安慰耿淮西,姜淑兰听得都眼眶一酸,忙抱着佳期蹲下身,一把牵过了耿天赐。
将两个人孩子的手交叠在一起。
“佳期,刚刚追哥哥摔疼了,以后还想不想和哥哥一起玩儿?”
沈佳期摔跟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那憋屈劲儿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会儿看到耿天赐挨了骂,心里早就平衡了,忙反手抓住了耿天赐的手,摇了摇,晃了晃。
“想,佳期想跟哥哥玩儿。”
姜淑兰点了点头,将她放下了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道。
“那好,以后想跟哥哥玩儿,那就要自己注意安全。摔了,磕了,都不许再动不动就哭,害得哥哥被伯伯骂,能做到吗?”
沈佳期见姜淑兰忽然严肃起来,居然不许她哭,一时间就憋了嘴。
“可是我疼……”
为什么疼了还不能哭啊?
“哭了就不疼了吗?”
沈佳期点了点头,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弄得姜淑兰和耿淮西俩人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差点儿就笑出了声。
眼看着嘴角不受控制,姜淑兰急忙掐了自己胳膊一下,逼着自己不能笑,而后又伸手在沈佳期的膝盖上轻轻拍了一下。
沈佳期立马疼得嘶了一声。
姜淑兰忍着心疼,挑了挑眉。
“不是不疼了吗?”
沈佳期歪了歪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又委委屈屈道。
“疼……”
“那你流的猫尿管用了吗?”
沈佳期摇了摇头,“没用。”
“那还哭不?”
沈佳期再摇头,“不哭了,不哭了,妈妈别生气。”
见她听懂了,姜淑兰这才心软下来,将她重新抱在怀里,挽起裙子下的小裤子,替她查看起摔伤的地方来。
腿上破了皮,略有几处红血丝沁了出来,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会火辣辣的疼一阵子罢了。
姜淑兰舒了一口气,跑去菜园子摘了几根蒿菜来揉碎了给她敷上了。
耿天赐一直在旁边看着,见沈佳期敷药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的,忙上前拉住了沈佳期的小手。
“妹妹,以后哥哥有好东西都给你玩儿,再不逗你了。你以后也跑慢点儿,哥哥就是逗逗你,你追不上,最后还是会给你玩儿的。”
说着,把手里的风车也朝着沈佳期递了过来。
沈佳期拿在手里,立马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听起来格外悦耳动人。
“妈妈,妈妈,我不疼了,我要玩儿,我要玩儿。”
说着,就从姜淑兰的怀里面挣脱下地,举着小风车朝着大晒场那边跑了出去,耿天赐急忙迈开步子追了上去,渐渐倾斜的太阳披洒下温和的余晖,拉长了兄妹俩的影子。
姜淑兰站在院坝边上,望着孩子们欢快奔跑的样子,眉头没有舒展开来,反而越发皱了起来。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
听着姜淑兰这话,耿淮西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淑兰,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家的日子不是越过越好了吗?等我再往山里跑个几年,加上你和凌云这几年的工资,应该就能攒够钱,重新给家里修一套新房子了吧。”
耿淮西实在想不明白姜淑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