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婆,尔敢!”
段惊天张口就欲阻止月宗大长老孤注一掷的行为,可惜还是晚了一拍。
时间离半柱香的时间,也仅仅过去了一半不到,大长老显然是没有按照套路出牌。
段惊天的神色又惊又怒,随即一抬头,便见到城门上的惨剧正上演。
“哈哈哈……”大长老一手指向城门处,大笑连连,“我就喜欢看人头落地的样子,真是痛快呀!”
“啸天,快,救人!”
段惊天心头焦急,来不及多想,不再理会大长老。
危急时刻,他本能的转向段啸天,经此一役,段啸天在他心中的位置,如同火箭升空般嗖嗖直窜,俨然成为攻城拔寨、临危受命的不二人选。
段啸天根本不用他招呼,立马意识到对方大长老的临时变卦。他首先反应了过来,身体掀起一阵狂风,如同箭矢般,笔直的射向城门之上。
段啸天蹿出了老远,围攻月宗的其他人才动了起来,一个个神色仇大苦深,焦急万分,快马加鞭,齐刷刷的奔行而去。
“娘!”
下一刻,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凄惨嘶吼。
只见,一颗披头散发的头颅,快速的砸向地面,溅起一阵尘土,随后,又如同皮球般弹起了数下,滚出老远。
一名彪型大汉脸上铁青,滚滚热泪流淌而出,身体跌跌撞撞的向着城门口飞奔,在他的眼中,仅仅数十米的距离却仿佛天堑般遥远,死生相隔。
惨剧突然而至。
顷刻间,城门上,不少段氏的人质们。乱成一团,四处逃窜,神色恐慌。倒也怪不得它们大惊失色。这些老弱妇幼们,大多数人从来也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见过人头高窜。血液横飚的场面。
而且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死亡如此的近在眼前,没有人不感到恐惧,也没有人愿意死的毫无价值。纷纷撒开了脚丫子,往着远离几名叛徒的方向奔逃。
“各位,还愣着干嘛,快点杀光它们!”
段守业身后一名面色晦暗。身体有些消瘦的黑衣男子高声吼叫着。刚刚也正是他率先狠厉的一刀,直接斩首了一名段氏年迈的妇女。
随即,他便发现段守业的模样似乎有些懵懂,痴痴呆呆般愣在原地。
段守业平日里作威作福,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也仅仅限于在家族内部,他还真没有亲手杀过人。而且普通族人就算是被占了便宜或是受些委屈,大多碍于族长的面子,也都不会跟他去真正的计较太多。
大多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能躲则躲,打死打生的战斗。压根跟他就没有关系了。
说白了,段守业其实就是个外厉内荏的家伙,外加缺少些自知自明,活在被好好保护着的套子里面。因此,他顶多也就是在家一条龙,在外一条虫。
此刻,他早已经被近在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得不轻,更何况要击杀的对象还是一些熟悉的无冤无仇的面孔。虽然纨绔,但他还没有凶残混蛋到那种程度。
黑衣男子瞧见了段守业的踟蹰。神色不悦,立刻上前。用力推了一把,冲着段守业不耐烦的高声叫嚷着:“没见过死人呀。快点动手!”
段守业被吆喝的一激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身体紧跟着一阵抖动,“严……严长老,真,真杀呀!它们可都是我的族人啦!”
“滚犊子!已经不是你的族人了!屁话少说,你给我快点,不然,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刀劈死你!”黑衣男子神色骤然变冷,扬起大刀就欲劈下。
“严长老,啊……”
段守业一眼瞅见对方的大刀上残留的血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醒目和可怖。顿时只感到头皮阵阵发麻,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黑衣男子,发现他正神色不善,大有一刀挥下之势。
段守业不敢多言,立马转过身,心头恐惧、无奈外加万般悔恨不已,自己简直是被猪油蒙蔽了心眼,鬼迷心窍了。
再看了看四处逃窜的族人,心中便有了决定,哇哇直叫了几下,身体噌的一下蹦出了老远,朝着远方追杀而去。
不得不说,段守业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装模作样的挥砍了几下,脚步不停奔行,身体便有些远离了这名黑衣男子。他立刻丢下手中武器,撒开步子,不管不顾的朝着家族内部奔袭而去。
“呸!老子英雄一世,儿子狗熊不如!”
黑衣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段守业的小动作,但他神色不屑,如此废物一个,也就不怎上心了。而且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就懒得去追击了。他自己原地静立,招呼吆喝着身后月宗的四五名黑衣男子,快速扬起武器追杀了上前。
“噗噗噗!”
段浪和段子鸣则不用鞭策,主动上前,他们俩一人操起一把锋利的长剑,紧跟在四处逃窜的众人身后,就是一阵乱刺。
两人一出手就是冷酷无情,猛烈狠厉,招招夺命。那些个老弱妇幼基本上都在自顾自的埋头逃命,难有一合之敌。
顷刻间,城门之上便快速的倒下了数道身影,横七竖八的躺在青石地面上,殷红的液体顺着石块缝隙满地流淌着。
特别是段子鸣,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轻声细语,胆小怕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存在感极低的一个小人物。
此刻,他却是浑身血迹斑斑,一脸的亢奋,神色煞是狰狞,眼神嗜血,疯狂的舞动着长剑,所过之处,鲜血飚飞,简直化身成为地狱魔鬼一般凶残。
“跑呀,快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