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接答应,那不如跟本公子赌一把。”周瑾同笑意吟吟的捏着手里的扇子,“万一运气好,还能空手套白狼一次。”
“运气不好呢......”
“放心,不会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就算你赌输了,本公子还是会十分大方的将东西饶给你的,但是你手头两座布庄和一座赌坊,都要交易给本公子。”
“你要赌坊做什么。”季无悔眼神犹豫,却明显有了些动摇。
“简单,本公子相当缺银子啊。”周瑾同摇了两下扇子,也不再多说什么,留了时间给对方。
这会儿他倒是显得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但是季无悔心里清楚,既然现在这话已经聊到这儿了,就意味着周瑾同并没有给他其余的选择余地。
要么一,要么二。
而对赌,看上去像是给他留了更大的余地和机会,可是没把握的赌,自己的老对手会这么轻飘飘的跑过来送东西给他?
或者,后者对于周瑾同讲才更划算。
立下天地契约之后,如果他真的输了,东西绝对只会落在周瑾同的手上,季府无法干预,周家也一样。
他名下的那几家代为打理的庄子都会变成周瑾同的私有财产。
不过,他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赌什么。”
“这就同意了?本公子还以为你还得再想好久。”周瑾同夸张的开口打了个哈欠,做出了一副困倦至极的样子。
“三公子身体抱恙,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干站着呢。”
“......”周瑾同唇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我也不为难你,就赌——”他开口,话还没说完,二楼楼梯口又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易小雅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含着泪光,显得格外委屈。
周瑾同顿时有些头大。
这丫头不会又想去易春楼添乱吧,这会儿可不是她能胡闹的时候,易春楼再怎么样都是二哥的地盘,他现在在族内看是已经被逐出家门的状态,万万不能去二哥那儿砸场子的。
幸好小丫头蹭蹭跑下来,直奔周瑾同身边,一把抱住了他胳膊,表情委屈的卖着乖,“饿......”
她能说的也就会那么几个字了。
可是饭不是早上搬家之前刚吃过的么。
这丫头饿了的情况,比她出去胡闹也好不了多少,没有吃的,绝对无法安生下来的。
再说本来易小雅对白小辛有些特殊,可是从上次易春楼之后,这丫头再也没去那儿闹过,包括此刻,对待白小辛也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明明之前魔怔的时候都是他劝才管用的。
这会儿倒像是讨厌他讨厌的不得了,视线都是绕开他走的。
嗑着瓜子的白小辛深感前路艰辛。
倒是周瑾同看着窝在他身边摇晃着他胳膊的小丫头,神情一变再变,临时变更了决定。
“好,既然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跟本公子赌的,那本公子也陪你疯狂一次,反正,损失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就赌我们谁先将这个傻丫头治好。”周瑾同说着,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易小雅的秀发。
换来对方委屈不解的眼神。
“好吃......的?”
季无悔眼底划过一抹讶然,他倒是没想过周瑾同会拿这种他自己也毫无优势的办法跟他来赌,如果这家伙有办法的话,这姑娘早应该好了才是。
虽然是这样想的,季无悔却开口拒绝道,“这不可能,就算我能跟你赌,烟柳也等不起。”
“别开玩笑了,只要你将她的魂魄与身体封禁起来,她自然不会消散,到时候解封便是,本公子可是陪你一起等的。”
“赌不起,你就直接出东西换。”周瑾同呵呵冷笑着,“你要是真够在乎,自然没有跟我矫情的可能,银子本公子在乎,然而相比重要的人,也不过是身外之物。”
“要不要本公子帮你重新认识一下,韩烟柳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里的那天。”季无悔猛地拍了一下白小辛新置办的春棠木桌子。
白小辛感觉自己心跟着跳了一下。
这是又要砸店了的节奏么。
“反正无论输赢,你都是要将东西给我的,不如你现在将东西给我,我照旧跟你继续赌下去。”
“你当本公子是傻子?我东西给了你,你还会出力?”周瑾同露出了一副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我不将东西给你,那是我们两个人努力,我将东西给你,岂不是还是我一个人找办法,然后让你无限期的将赌约拖延下去。”
“靠。”季无悔吐了口唾沫,“我会消极到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
“那也不是,本公子只是相当了解你臭不要脸的秉性,还极有可能半路截胡。”他歪了歪脑袋,“我跟你还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我希望我在乎的人,能早点儿好,为此不惜花费巨大代价。”
——这可真是能感动人的表白。
只可惜被表白的易小雅仍旧是一脸宝宝很饿的怨愤状态,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瞪着三公子喋喋不休的嘴。
只是这张嘴半天都没开口说传菜。
不开森。
白小辛听的有些瞠目结舌,头一回见到脸皮这么厚的人,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再说了,那东西本来是你的么!不是你的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三公子唯一花费的代价就是上嘴皮子碰一碰下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