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长公主墨染微愣,随即回神,淡然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给人的只有无限冰冷皇兄虽是疼本宫,也只是差人送来许多小玩意儿和别国进贡的珍品,国事繁多,忙于政事,不能抽空来陪本宫,本宫倒是希望用这些东西来换取一次相聚
倏尔轻笑,悦耳的笑声划破沉寂,笑声渐浅,
深夜寂静,连滴水声都听的见,清脆得如掉入玉盘中的铃。声音愈发的冷淡似乎还交杂着其他情感尔等还不明白吗,宫中只有无限的冰冷,那些妃嫔为了帝宠个个明争暗斗,皇兄为这倒也苦恼了不少,平民的日子虽寡淡无奇,倒也平静舒坦,不像是本宫那样随时都有可能被下诏和亲,不能自己选择
沈御女沈溪云深宫中恩怨重重,帝王家的儿女也有恩怨无数。然而位高权重,平常人却总是祈求这些烟云缭绕难测深浅之事。
想起自家爹爹那喜悦的神色,丝毫没有别离的难舍,娘亲的泪水却被他斥责丧气。
神色也褪去了笑意,也变得淡淡的
长公主教言极是。不过陛下的繁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保护家国的安宁。溪云小家之言未免难得真谛。长公主不妨多探望陛下,想必陛下也十分念着长公主呢。
偃长公主墨染嘴角上扬声音柔和了不少,只是眼底寒意未褪本宫未曾没有去探望皇兄,只是皇兄拒见,
“本宫当然没有国事重要。”
幽怨的眼神似宫中所有妃嫔那般,只是眼底永远是甚于寒冰的冷意
轻启红唇若沈御女以后有事求于本宫便来听雨阁寻本宫,本宫自会帮你,但机会只有一次时候不早,本宫也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寝宫歇息罢
拂袖离去,只留细软呢喃于空中鬓丝缭乱纶巾折凉满北窗,休共软红说
沈御女沈溪云轻叹一声,陛下啊陛下。长公主的忧伤把她的清冷衬托得更加遗世而独立,似要羽化而登仙。
听到长公主的允诺,心中一喜,相似境遇引发的伤感立即被惊喜占据。
既然已经没入深宫,只好步步为营。得了长公主的机遇也好保全自己。
面色惊喜道,溪云谢过偃长公主。公主也无需日日为此事烦忧,陛下的心中定也不曾忘却长公主,长公主何必伤苦。夜色的确已深,溪云恭送长公主安寝。
秀女陌隐曦,“正是最热的时节,日光照射下来,蓬莱殿外的琉璃瓦熠熠生辉。”
怔怔的看着蓬莱殿的红门,思乡之情涌上心头,月眸已然落下泪来。
爹娘,你们好么?取出手帕拭泪。忽见身旁有棵刺槐,柔弱无骨的手摘下一片,把那绿叶移至唇边,一首清脆而哀怨的曲子缓缓倾泻出来
簿女史夜沐安刚走近殿,忽闻一阵曲声。大怒:到底是谁在我蓬莱殿外喧闹?
一挥长袖,向那声源走去。
抬眼,见到立在树下纤细的身影,身穿秀女服。厉声呵斥:“大胆!”
秀女陌隐曦悦耳的音乐戛然而止,闭着的眸睁开,还隐隐挂着泪珠。
见来人气势凌人,自知大事不妙,忙不迭跪下:“大人饶命!”脸吓得惨白,无一丝血色。十指紧扣,直至泛白。身子微微颤抖。
今日真是莽撞了。早知不出房了。思及此,头低得更低了些。
簿女史夜沐安蹙眉,向前几步,离那人又近了些,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儿。弱不禁风的身子,秀女服本小,被她这么一穿,反而显得宽大许多。略凌乱的青丝,几缕掉落在颊边。
“抬起头来。”冷声命令,突然对这张脸有了兴趣。
真是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心中暗叹:“为何在我蓬莱殿外吹曲?”声音不觉放轻,俯身将她扶起,看那楚楚可怜之相,对这女子多了一份怜惜。
秀女陌隐曦心下暗喜,总算逃过一劫!又想到父母,规矩也不顾了,当即落下泪来:“大人,我,我想家了。”
大人不定能帮我出宫呢?念头一闪过脑海,立马再次跪了下来,手死死的拽着她的衣下摆:“大人,您帮我出宫吧。大人!”
许久不见动静,小心翼翼地昂头,望见大人一脸严肃,把她扶起来:“你既然入了宫,就很难再出去了。我,也帮不了你。”
虽然知道这个答案是绝对的,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现在这一席话顿时让她眼中的希望熄灭。低着头,闷闷的道:“谢大人教诲。”
簿女史夜沐安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是有些不忍。转念一想,让这秀女早断了出宫的念头也好。如此一来,便释然了。
淡淡道:“你吹曲虽是事出有因,但宫规不可违,既然这样,就罚你在殿外跪守半日吧。”转身,准备进殿。
秀女陌隐曦听大人如此安排,已知这是饶了她了,不敢懈怠,忙对着殿门跪下,脆声道:“谢大人。”
语毕,便安安分分跪着。
簿女史夜沐安脚步一停,嘴角微翘,继续向前走去。心想,才是初春,日头也不太旺,在那跪着许是没事。
俯首看自身上的女官服,不禁苦笑:“这深宫啊”
司赞妃以墨,“丝雨拂无断,冷意颤抖不经,几何止?盼君无归,念忆自扰”
“清嗓,眸眺窗棂之外繁景,忧曰,此景独伊观赏,无情趣,荷塘繁花,且移步望之罢”
“遣散侍女,一袭淡紫丝宫装,尾绣桃朵欲开,羊脂玉流苏绾发,清纯可人,不失仪态。”
“携舞绸,步之明华殿步塘,蜓点叶,叶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