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需要帮助吗?”他的目光落在昏迷的恩格斯警长身上。
“这是你们的警长。”我将恩格斯推过去,他慌手慌脚地接住,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通知你们的负责人。”我提醒他道。
“啊,是,是的,非常感谢”他正准备照做,但又停下来,用一幅希冀的表情看着我:“先生,一切都会好的,是吗?”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周围的人们脸上惊疑和恐惧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开始相互安慰身边的人。“一切都会好的。”他们彼此说道:“那个怪物追不上我们。”
“快看他们在战斗”外围的一些人开始呐喊:“那个怪物好像不动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码头的方向转移。五十多米高的沙耶怪物悬浮在几十米的半空,即便隔着这么远,仍然充满了压迫感,好似整个天空都被那个丑陋而巨大的身影占据。然而它在挣扎,在怒吼,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牢笼禁锢了。它身边的空气明显波动,但那种波动比刀状临界兵器的振荡波要柔和,尽管如此,这个波动的规模仍旧覆盖了怪物的整个身体。难以想像,这到底是谁的本领。
沙耶怪物寸步难行,但给予它真正伤害的,却是环绕着它的几个渺小的身影。他们或者飞翔,或者在怪物的身躯上跳跃,不时摔下来,但很快又冲了上去。不时出现巨大的光影砸在沙耶身上,沙耶的肉块飞裂,但很快又愈合起来,对普通人来说声势浩大的攻击,对它来说却像是挠痒,尽管如此,它却好像没有太多应对的办法。沙耶挥舞着手臂,就像是拍打灵敏的蚊子,似乎对这些不厌其烦的干扰感到怨愤难平。
战斗才刚开始,如果这个沙耶怪物就这点本事,那么真正的威胁力比之前的变异城镇还有所不如。
观战的人们出一阵阵欢呼声,就好似再过一会就能取得胜利一样。虽然我不置可否,但是如果这些人在彻底离开战场前,能够一直抱持这样的信心,在新世界里一定能够更好的活下去吧。
“我该走了。”我说。
“噢,好的,好的……加油啊。”
在我准备跳下甲板的时候,有人在我的身后喊道:“给它一点颜色看看先生”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就这么进入掠朝战场的中心奔驰而去。
能够给那个怪物颜色看的,或许只有在桃乐丝手中的刀状临界兵器吧,除此之外,我不认为当下还有什么力量可以做到。
失去使魔和高破坏力的武器,我的才能和能力对这种体积庞大,又拥有高再生机能的敌人无疑是杯水车薪。说实在的,就算这个时候,我也不清楚自己回去,除了瞧准时机将众人救走,还能挥什么作用。
当我落在码头的时候,沙耶距离湖边只有不到三十米远了,这一带的湖水在剧烈激荡,不时溅起五六米高的浪头。我笔直撞进浪花中,就像是碰到了一团棉花,在高管道的包围下,身上连一滴水都没沾到。
直到我亲自抵达现场,才能亲身体会到安全局众人面临的压力有多么巨大。沙耶看似无所作为,可是它的力量就已经是巨大的威胁,它的身躯是如此庞大,一只手臂就能跑马,张开的手掌好似一个小广场,这么大的质量下,度却比普通人更快,每一次的举手抬足都在挤压着空气。它背后的两对翅膀,更是和昆虫一样,以每秒上百次的频率扇动,单单出的啸声,就和战斗机在近侧掠过没多大区别。若是普通人在场,眨眼就会丧命。即便是身体不断利用灰石强化的天选者,也好似身处风暴中,一不注意就会被吹飞压扁,基本上无法稳住脚跟,也无法做出标准的战斗动作。
更加严酷的是,沙耶身上被打散的肉块好似爆炸一样向四周飞溅,宛如并非完全是受伤所致,而是作为一种固定的攻击手段。一旦被这些肉块沾上,身体就会遭到侵蚀,我是没有亲身体会过那种感受,不过已经有人作为榜样受过了。
巴赫已经失去一只手臂,躺在一台古怪的仪器边剧烈喘息,就好似随时会窒息一般。他不时搬动仪器,躲闪落下的肉块,和沙耶抱持一定的距离。在他身边,潘好似在扯着一根无形的绳子,双腿扎进地面中,身体向后倾斜,几乎要和地面平行了,一条深深的沟壑从她脚下向后延展,并且正以每秒一米的度延伸。
看起来,她是牵制沙耶行动的其中一人。
真江和桃乐丝也在两人身边。
真江没有战斗,也没有受伤,也不知道是否运气使然,没有肉块落进她脚下一尺方圆。桃乐丝则挥舞着刀状临界兵器,身边飞舞着一大群蝗虫,那是她的使魔。在蝗虫状使魔的包裹下,桃乐丝的身影不停闪烁,时隐时现,不停地扫荡落到诸人头顶上的肉块。
当我来到他们身边时,落在地面的肉块已经开始侵蚀地表,一大片血肉正迅自落点向四周蔓延,靠近城镇的一带已经快要完全变异了。如果抱持这样的侵蚀度,大概再有十几分钟,码头区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这个怪物简直就是播种机”巴赫用仅存的右手抓住我的肩膀,试着站起来,可是失败了,他的脸色苍白,应该是痛的,断臂处正慢慢长出肉芽,那不是正常的情况,沙耶肉块的侵蚀显然并没有远离他。
“你已经不行了,我带你离开。”我对他说。
“离开?到哪里?”巴赫惨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