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仙侠修真>限制级末日症候>1967 向前,向前
够坚持到什么时候。他此时的视角所能观测到的一切,都彻底超乎了他固有的认知,从而让他自觉得一无所知——不是形容,而是真正的一无所知,就如同刚刚来到世间的婴儿——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同的,都是新奇的,都是可怕的,都是不可思议的。

不可思议的争斗,在不可思议的范围中,仿佛在不可思议之上还有更加的不可思议,完全无法将交战的双方作为参照对象,无法理解自己和这些怪物究竟差了多远——那绝非是量变的距离。

席森神父也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在这里死战了,过去肯定拥有理由,但此时此刻,所有的理由都伴随着“我是谁”这个问题的无法解答而渐渐消失。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么,“自己为何而战的理由”的主观愿景就顺理成章地没有了意义。

即便如此,那汹涌澎湃的情感仍旧像是巨浪的余味,在席森神父对自我的认知和判断彻底消失之前,仍旧在发出嘶哑的声音。

尽管渐渐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这份冲动仍旧存在于最后残留的意识中。

……开辟道路。

——为了谁?为什么?

……总而言之,就是要开辟道路。

苍白无力的自我,用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述说着,这个人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听到。然后,有一个问题从他的内心深处浮现:“人”是什么?但问题之后又沉默下去,仿佛这个问题本身已经没有了任何回答的意义。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道路。无法判断这条路是如何出现的,也不明白“路”是什么意义,这个概念所描述的主体完全失去了形象,但是,“他”仍旧走了上去,同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上去。

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他”似乎看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但是,“很多”到底是什么,也已经无法理解了。

“他”就是这么走着,一直这么走下去,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推动着他的行为。倘若意识——无论是主观意识、客观本能、表层意识还是潜意识——决定了行动,那么,此时的“他”的意识又是以何种方式存在的呢?同样没有人可以回答。

这是超越了人智的状态,从过去到现在,任何思考的人,都没有给出答案的能力,甚至于,光是想象相似的情况,就已经穷尽脑力而无法得到一个清晰的画面和概念。

人要描述“人智无法企及的物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所有的记载都必然在这个强行的行为中扭曲和模糊化,更别提去观测了。

义体高川同样无法观测到,无法理解,无法想象。席森神父到底怎样了?他对这个答案完全没有一点头绪,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在他面前的,只有那无序和有序的战争,只有那有形态的最终兵器999和无形态的万物归一者,“席森神父”的存在感已经彻底感觉不到了。

但是,有一点他十分肯定,只要万物归一者还在将最终兵器999锁定为唯一目标,那便是席森神父至少还没有失败。

从义体高川开启战斗计时到此时此刻已经过去了一分三十八秒,对正常人而言短暂的时间,在神秘的战场上往往都是漫长的。涉及神秘的战斗当然也有长久的相持,但是,在大多数时候,都会在转眼间就决定胜负,并且,哪怕可以想象到结局,也难以预测其过程。

义体高川完全就没想去评估在这场不可思议的战斗中,双方到底过了多少招,量词在这个等级的神秘中已经毫无意义。

“席森神父……”义体高川在心中呼唤着这个名字,就像是要将这份心意化作力量传递给对方,但是,心意是否真的可以通过某种神秘的冥冥中的通道,传达给不知其理的完全无法认知的另一侧呢?这就像是普通人无法肯定“灵魂”是否存在一样,既无法证明其是不存在的,也无法证明其是不存在的,只能感性地去“相信灵魂存在或不存在”。

所有对不可证实也无法证伪的想象,终究都仅存在于故事之中。

然后,在那么一瞬间,义体高川似乎看到了什么,亦或者,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这个感觉就像是一个启示,让他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程式从脑硬体深处调了出来。要和“江”接触,必须使用这个“程式”去连接其载体,原先预设定的对象是女巫vv,因为,桃乐丝和近江把“女巫江”的形态,视为“近江陷阱”的预演,而这个设定是义体高川自己无法更改的,这个战场范围也已经彻底将他和外界隔离,无法通知桃乐丝和近江她们。所以,想要让成功的几率上升,那就必须让“最终兵器999”重新变回“女巫江”,亦或者,打开“最终兵器999”这个外壳,暴露出内里的“女巫江”才行——究竟是“变回”,还是“打开”,只是视角不同而产生的不同认知而已,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程式的实施对象是明确的。

这不是常识意义上的程式,虽然它存储于脑硬体中,但却不单纯是只能存储和运行于脑硬体中。脑硬体作为一个载体,对这个程式起到最大的作用不是保护,而是限制,就像是将“病毒”以冷冻的方式保存在密封的试管中一样。

要启用这个程式是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义体高川接触到女巫江就行了。女巫江是有形态有物质性的存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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