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琤见秦萱儿面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忍不住安慰道:“萱儿……没……没事的,你还有哥哥我啊……我……我会照顾好你的。”
虽然洛河的日子并不好过,但他在洛河同一些官兵也有些情谊了。
即便到时候真的遇上什么事,他就算拼了性命也会保护自己唯一的亲生妹妹的。
秦萱儿闻言,慢慢抬起头来,怨毒的目光从萧元帝身上移到顾宝笙和楚洵身上,最后定在了顾琤身上。
“你就是看不得我好过是不是?”
所以才会帮着顾宝笙他们当众揭穿她那等不堪的身世!
“不是啊。”顾琤面露焦急道:“我只是不想你……你跟我一样再犯错了!”
“哈哈哈!”秦萱儿突然疯狂的仰头大笑起来,指着顾琤便大笑道:“你还知道你犯错啊?公主殿下?”
秦萱儿阴毒的目光看向顾宝笙,得意道:“你金枝玉叶,高高在上又怎么样?还不是被顾琤害得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这跟民间那些不能下蛋的母鸡,不能生子的石女有什么区别?公主殿下啊,你瞧,我还有机会生儿育女,可你这一辈子呢?
即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事事顺心,处处如意……终究……不还是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不得不和旁人一同分享子珩哥哥,让他有后吗?
你比我啊……可怜多了,哈哈哈哈!”
秦萱儿的眸光满是得逞的笑意,疯狂的阴毒,仿佛在心里积压了许久的那口气终于释放出来了,笑得既开怀又畅快。
顾宝笙让她不好过,那她就让顾宝笙更不好过,就让顾宝笙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天下皆知好了!
“萱儿……你!”顾琤着急的看了眼顾宝笙和萧元帝、楚洵,忙从轮椅上爬下来,砰砰磕头道:“求陛下恕罪。
萱儿……萱儿她不是有意说出来的,不……她是在胡说八道,她……她……”
“你闭嘴!”秦萱儿立马尖叫着阻止他道:“我说得句句属实,她冬天落水,病秧子一个,一辈子都不能生,当年在顾府的嬷嬷丫鬟还有顾老太太,还有你都知道!
事实就是事实,我何须骗人啊?”
“你……”
顾琤此时真是后悔不迭。
在旁的众人看了心里也不知是忧是喜。
若事儿是真的,忧的是事儿若是真的,怕萧元帝为了帮女儿封他们的口,闹个血流成河,喜的是……
方才夸秦萱儿的妇人看了楚洵的好相貌,心里为女儿留意了起来。
如果顾宝笙真的不能生育,广平王府的继承人可不是必须得找其他女子来生了吗?
虽然有公主压着,可是若自己有儿子傍身,等萧元帝死了,太子登基,这公主又不是和太子一块儿长大的,想来,公主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萧元帝淡淡把众人的神色收在眼底,特意看了眼方才说他女儿坏话那妇人,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谁告诉你……笙笙不能生的?”
萧元帝对秦萱儿从来语气温和,脸色柔和,这还是第一次怒气冲冲的发火。
秦萱儿眸光不甘道:“是顾琤说的,和萱儿没关系!”
他都不认她了,还想她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不成?
“呵呵……”萧元帝冷笑道:“子珩亲自喂了笙笙芙蓉丹。
笙笙早产的虚弱,之后落水的病根,一早就治好了。你一介罪女,乱传公主谣言……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这不可能啊!”秦萱儿听到“芙蓉丹”那三个字,立马摇头道:“这绝不可能的。她明明就是不能生的啊!”
高迎秋跟她说过的,先前她在顾府那么受重视,就是因为嫡女不能生育,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顾宝笙怎么可能用过芙蓉丹,身子全好了呢?
萧元帝看她的眸光极为冷淡,“不知道便自以为是的乱传谣言,心肠何其歹毒……朕瞧着,单放你去洛河,倒是便宜你了。
便顾琤去洛河开采山石,你去洛河白日舂米,夜晚织麻吧。”
养了快十五年的养女,若说没有一点儿父女之情,自是不可能,毕竟也是真心疼爱过的掌上明珠。
可那些父女之情都是因为他以为秦萱儿是顾宝笙的缘故。
秦萱儿三番五次的陷害与不择手段的做法,已经足以让那淡薄的父女之情磨灭得一干二净了。
秦萱儿一听那冰冷的圣旨下下来,眼神忽地呆愣住了。
她方才真的是气急了,这才迫不及待的想把顾宝笙不能生育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可是……可是她刚转头的时候,看到了啊……她父皇……眼里的一抹痛心之色。
这是不是代表,去洛河的事,是……有转机的呢?
“父皇……父皇……萱儿错了!”秦萱儿哭道:“萱儿方才是一时气糊涂了,以为您不要萱儿,只喜欢宝笙,这才嘴里胡言乱语的。
萱儿不是故意的,萱儿只是想让您知道,您不止宝笙一个女儿,您还有萱儿啊。
萱儿只是怕您只要宝笙,不要萱儿……父皇……萱儿年纪还小,这回您饶了萱儿吧,萱儿以后再也不敢跟宝笙争什么了,一定唯宝笙马首是瞻。
您饶了萱儿吧!”
秦萱儿趴在地上,哭得满面通红,涕泗横流。
萧元帝淡淡道:“送走吧。朕再也不想看到你。”
心性本恶的人,无论如何都会作恶多端。
留着秦萱儿,便是给笙笙留下危险。
于他而言,农夫与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