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吟游诗人们便忙碌开了,两条河道边,各路故事纷纷上场。
不同于昨晚,方天现在倒是看出点苗头来了,敢情这些吟游诗人也分了好几路。
那些年老的,多半神态悠闲,职业素养丰厚,而其听众,也多半是魔法师。武者们则显然更钟情于那些慷慨激昂的有力讲述。至于讲给普通人听的那些吟游诗人,就自由多了,不管他们怎么讲,总是能引起一阵阵欢笑与掌声。
而这些故事中,十有八九,都有着“神之子”的身影。
要么神之子充当着主角,要么神之子充当着主角的老师,而且是被主角随唤随到的那种,就比如说主角有难,两手朝天一拜:“吾师!”
下一刻,神之子就神出鬼没,不,拉风登场了。
拉风你妹啊!那是老师,不是主角的召唤兽好不好!你见过谁家的老师是这么当的?
方天相信,这样的故事绝逼不受魔法师们的欢迎,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听到这种讲述的魔法师,要么微微皱眉,要么无声离席,转换阵地,到另一个场子。
但是武者们和普通人喜欢啊,每当这样的情节出现,四处莫不是掌起一片。
方天甚至还看到有一些年岁不大的小魔法学徒,嗯,小毛头的那种,硬拉着老师听这样的故事。
方天暗自为他们默哀,这些熊孩子,你们就等着回去被自己老师k吧,而且绝不是k一次两次就算过去了的。——不k得你们满头包,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那老师岂不是当得太失职了?
方天叹息着,也郁闷着。
叹息这些吟游诗人被他的西游记和卡巴斯基一带。故事的讲述内容与方式进化了不是一点半点,简直就是以前世四十二世纪的发展速度在进化着。
郁闷则是郁闷这些故事的主角,哦。还有主角的老师。除了“神之子”之外,你们就不能换一个角色啦?
麻痹的。“神之子”同时出现在多个世界,多个背景下,多个场合中,甚至还要和多个强大的敌人战斗。——他忙得过来么?他能次次都战而胜之么?要是被人秒杀了怎么办?
方天同时也发现了,吟游诗人们手中的长琴,在除了“惊堂木”之外的另一个作用。就像有人说人长着头是为了戴帽子一样,这里反过来。人带着琴,是为了安放双手。
一个人的手,双手,是全身上下最不好安置的东西。缺了它,唔,缺不得的,但有了它,许多情况下不怎么好安放。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
方天是看到一个吟游诗人,嗯,慷慨激昂的那种,随着其故事的讲述,那把可怜的长琴。被他两手合抱着,在身前晃啊甩,在地上撞啊砸的。
要是琴散了,看你还怎么玩!
方天心中暗自诽谤道。
然后下一刻,那琴真的散了,随着一次依然是重力的撞击,那长琴,居中断碎成好多片,从那吟游诗人的手中脱落……
天可怜见,方天可真的没使什么坏!
那长琴应该完全是因为不堪长久地暴力使用而破碎。
接下来,方天就看到那位吟游诗人彻底地呆了,或者说歇菜了,先是两手不太自然起来,放前不好,放后不好,居中下垂也是不好,然后故事的讲述也变得不太流畅起来,再无半点之前的干净利落、慷慨激昂。
这位仁兄其实也想慷慨激昂的,但总是找不着节奏,硬是将故事拉到高点,也是生硬无比,匆匆而下,就好像随着那把长琴的破碎,这吟游诗人自己,也失去了灵魂。
如是三番几次之后,故事匆匆收尾,这吟游诗人带着狼狈地退出人群,显然是要再搞一把装备去了,而就连其离去时的姿态,唔,其两手摆放的方式,也是变换了好几次。
先是前后摆着,后是自然垂着,大概是感觉这两个样子似乎都不太对劲,最后,这位仁兄还是把两手合拢,袖在袖子中,这才勉强罢休。
八月,其人着的自然是单衣,但也是长袖宽袍,袖中安置双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这位仁兄,你就不怕热着,甚至是把两臂捂出痱子来?
继快步离场的这位之后,方天又在全场打量着,看是否还有另外一位倒霉的吟游诗人,把手中的长琴同样给折腾坏了,方天主要是想看看他们接下来的表现,是否和刚才的这位吟游诗人如出一辙。
但遗憾的是,观察了半天,都再无此等现象发生。
似乎这个时代的装备,还是挺憨厚结实的,抗糟蹋,抗摔打。——嗯,这么看来,除了惊堂木与安置双手这两个作用之外,这长琴莫非还有第三个作用,防身?
板砖牌黑面包什么的纯属玩笑,但这坚实长琴,确实是防守兼攻击利器啊。
带着这个目的,方天认真打量甚至是“透视”着全场,然后居然还真的在不少吟游诗人手中的那把长琴中,发现其长长琴柄里面,装备着或者说暗藏着形式不等的长剑、短剑甚至是重剑……
方天当即无语。
日头渐升,两条河道的四岸也开始忙碌起来。
那是昨天在此建设的魔法师们、武者们以至于城建处的人们开始入场了,少部分流水线地安装着昨天尚未完成安装的水车风车,大部分,则是开始着另外的建设。
如长椅的打造,监视处的建立,登高台的建立,以及厕所的建立等等。
这些都是必要的。
长椅直接是在现场打造,一棵棵巨大树木被拖入此处,武者们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