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南域,塞勒**师的地方。
塞勒,当前层次为**师,身份为南域总调度,居中调度帝国、南域以及南疆的相关重要事宜,过去,更曾长时间身在南疆。
以这样的层次和往日、今日之身份,其身边自然也围拢和牵系着不少人。
这些人中,当然有着攀附性质的,但其实更多的,谈不上攀附。那些中高阶修者总有一个要待的地方,那么待什么地方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定则,不止适用于某人前世的世界,同样适用于这里。
然后《七星月录》就在这个小范围中流传开了。
方天将月录递送一份给塞勒,随附短信中,并无要塞勒秘不外传之嘱,而只是用轻飘飘的口气说道,这只是一份“小玩意儿”,供塞勒**师“闲极无聊之下,随手翻阅。”
但这并不是塞勒将这份月录于一些知交好友中流转的原因。
这月录,只开篇的“本心、尘心、道心”之论,就让塞勒**师震撼良久,并直接沉思几日。然后哪怕没有月录后面部分的任何内容,塞勒都会将这份月录定为“绝秘”。
但再三思量之后,**师阁下还是将这份月录公开了。
当然,这里的公开也只是指那一个小圈圈,甚至于是小圈圈中的小圈圈,其人数么,一只手的手指不够数,两只手的手指,却是有多余。
而这其中的每一个人,不论直接或间接,其影响力都有一城或半城之重。
塞勒将这月录公开的原因,就是想要为方天造势。
不论怎么说。方天现在是炎黄新城城主,同样,也不论怎么说,炎黄新城,是缘起于临波城之灭。
这其中的梁子,那可是架得大了!
更同样,不论怎么说,不论临波城覆灭的出手者是谁,这梁子,最终也还是架在方天身上。——谁叫他是最终的受益者呢?谁叫他接收了昔日临波城残余的东西呢?
就凭这一点。他就是许多人惦念的对象。
这从炎黄新城立城之初的那点不和谐就可以看得出来。
但那不过是水面之上的一点小小的试探,无关痛痒,甚至于说是玩笑之举也不为过。而以如今的高度和位置,塞勒很深远地,看到了一些水面之下的东西。
一些塞勒绝不想看到的东西。
于是。月录被公开。
正因为其分量足够。
而月录公开后的结果,自然也并不出**师阁下的所料。身为**师。塞勒太知道这份月录所载。对那些老朋友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本心……”
“真可怕,这份秘录完全颠覆了我此前的道路和认知。”
在得阅月录的几天之后,其中一位阁下对话于塞勒,“得传这份秘录,我才知好些我一直摒弃的东西,却原来正是‘本心’!”
“本心都丢弃了。我还能走多远?”
“难怪我一直冥冥中感觉到,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窄,修行层次的继续也越来越困难。”
“我一直以为是我天资所限,天资让我只能走到这里。却不知道,是我根本上的道路走错了!如果没有这份月录,我此生必是固步于此了!”
“此番,道路大开,某有信心,更往上行。”
“老友,我这次承你的情可是大了。方天阁下那里,我也当亲自登门拜见!”
说这话的,是一位高法,老牌的高位法师,出身南疆,与帝国不下一百位的重量级家族,有所关联。
一位高法,称呼一位还是中法的人“阁下”,这倒没有什么,法师之间,只要认可,不太大的阶次差距,并不会成为这种带着尊重性称呼的障碍。
但是“拜见”,这个话就说得着实很重了。
其实哪怕是“拜谢”都无所谓,“拜谢”重在“谢”,而前面的“拜”,不过是客套性说法罢了,是止于口头上的,实质其实就是一个“谢”。
但是现在,这位高法说了“拜见”。
什么情况下用到这样的一个词呢?
一个学生或弟子,见老师,谓之拜见;一个修者,见崇仰敬伏已久的前辈,谓之拜见。
除此之外,在这个世界,一位修者哪怕是面见父母,也最多只能说是“敬见”。
敬而不拜。
敬,只是缘于情,拜,却是缘于心。
心悦诚服。
愿以对方的道路为参照。
其实,这个世界,在这个基础上再进一步,就是信徒之于神了,信徒对神,就是“愿以对方的道路为归依”。
对于老友的这番话,塞勒微有诧异,但其实也并无太多惊奇,只是道:“对于我的那位小友,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我那小友晋升的速度虽闻所未闻,但当下,也到底还只是中位法师啊。”
塞勒这话,略有含糊。
但含糊的话听在明白人耳中,自然也便是再明白不过,那位高法阁下听得这话之后,也只是淡淡说道:“在方天阁下前进的道路上,不应该被任何风吹草动所惊扰,老友,这应该是我们的共识?”
塞勒没有言语,只是微笑。
这只是其中一位阁下。
还有一位阁下,见得月录,数日之后,对塞勒道:“百十年来,某从未闻过一滴酒之味道。此番见得‘养身论’,某却突然生起饮酒品酒之兴了。”
“老友,你说我前往炎黄城,与方天阁下商量一番,拉着他与我共谋,挖一酒窖怎么样?我定当让这酒,卖遍它整个南疆。”
其实在帝国中上层人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