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方天感到相当好笑,一个怎么说也是五六级的大高手发出这种话来,怎么听都有点违和感,就好像一个亿万富豪和一个小摊贩的砍价,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砍下一块钱一样。
不过接着方天心里也是微微叹气一声。
这叹气不是心灰意冷什么的,而是真的被这该死的“上坡项目”搞得精疲力尽,刚才一个没支撑住滑下来的时候,连他这么一个纯洁天真的好孩子,都有爆粗口的冲动。
甚至于,此时方天都在有点怀疑,这其实是不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表面上看来,在上坡的过程中,处处都有借力点,一个人只要把握得当,一路上没有任何失误~包括对上面及周围冲下来的雨水的精确把握,那的确是有可能上到峰顶去的。
但是…
这样的一个“绝无任何一处失误”的路线,真的存在么?
是人可以做到的么?
方天其实理解刚才那老头的暴怒。
其中的道理很简单。
如果这个东西根本不可能,那这些人肯定也不是脑残到极点的人,会和他们一起玩这个幼稚到渣的游戏。但是,这个“看起来应该可以”的东西丝毫也不给他们面子之后,身为高手,他们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这个时候,就是方天想让他们停下来,也不怎么可能了。
这个游戏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它都极其简单。是的,简单!别说对高手来说了,就是对方天这个只经过初步锻炼的身体,这都是一个可以轻易参予的游戏。
但是,简单之中,它又蕴藏弃几乎是必杀的程序。
一种你以为“只要我小心再小心一点,一定能往前多走一点”但是最终却被它一次又一次地打脸的程序。而尽管被一次又一次地打脸,你还是偏偏以为“我其实真的可以上去的!没道理不可以!它这么简单!”
这似乎是一种陷阱式游戏?
方天若有所思。
不过不管如何,他也是要试试的,他想看看自己的身手,到底能支撑几次这样的“徒劳无功”。
第一次,方天大概上升了五十米,然后被推倒。
第二次,是方天成绩最好的一次,上升了大概一百八十多米,甚至都傲视此时峰壁上的众人了,但是下一刻,仍然是一个“不小心”他再次有幸享受了一把飞冰直下三千尺的绝妙体验。
倒摔下来的时候,方天甚至听到了场中几个无耻的家伙竟然发出了相当高兴的口哨声。
不过这些家伙也没讨到什么好,好多人心神一松,跟着方天一起往下倒摔而去,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个老头。
十几个人一起倒摔,那场面相当之壮观。
当然,数方天倒摔得最远。
谁叫他刚才爬升得最高呢?
第三次再从上面摔下来,方天的意志还很坚定,但是身体却已经严重不给力了,走在地上感觉轻飘飘的,两脚有点发软的迹象,心动也开始严重过速。
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爬到峰顶去。那就不是奇迹。而是bug了。所以方天果断放弃。解下滑鞋。站在坡底。仰头看着众好汉们的表演。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话真是没错。
过了不多久,就有好些废柴们失去了继续攀登的勇气,和方天一起仰头膜拜仍然奋力向上冲峰的勇士。
一个魔法时过去了……
两个魔法时过去了……
三个魔法时过去了……
不知摔了多少次,也不知多少人发出或郁闷或暴怒的嘶吼,当沙迦一脸沉静地从远远的身后来到方天跟前的时候,方天还想轻佻地问他一声感觉如何呢,就见这位阁下冷不丁地一躬身,极其认真地说道:“小么,某受教了!”
你受教了?
方天脸上平静着,但是心里已经张口结舌了你受教了?可是,你到底受教了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不知道?
只是,这话却是没法问的了,方天只能将郁闷藏在心里,脸上还要绷出笑意来,像个傻瓜一样地表示恭贺:“呵呵,恭喜前辈了。”
沙迦点头,接着便对方天道:“1小友,我们且回,此处各位大人及同修,他们自会收场。”
方天能说什么?于是他也只能点头。
下一刻,两人已经重新回到了井中。
对于会法术的魔法师来说“袜水”这种小把戏那真是不值一提的,比方天前世时的甩干机还要方便得多。所以当两人返回的时候,一身衣服又早已经干燥无比。
“还是坐在这里,舒服啊!“方天盘坐下来,向后伸了一个懒腰,带着惬意地说道,刚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紧张,虽然时间不长,可还真是把他给累坏了。
六小友,这一夜,某实是受教良多。”沙迦开口了,并细细地说出了他所受的教到底为何物:“得小友之教,某今日才知,何以一个法师教不出另一个法师。”
我有教你这个么?
方天感到昏眩中,却还要扮出一副我很强大的样子,平静然淡淡然地听着沙迦说话。
只听得沙迦继续说道:“法师之路,实是难涩难行之路,一如我们方才由坡底意yu攀上顶峰之路。其中种种困难,实非任何言语所能形容。而在老师的教导之下,实际又有何人能有此经验?彼辈皆是由峰顶,顺冰而下也。天资劣者尚是一路而进,天资优者更不待言,何从体会路上种种?”
“因此直上九级固不待言,然其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