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三章说贤说圣
仍然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喷泉形成的小溪,一路曲折南向,**里外,总体本来是折向西行的,这是“官方路线”,也就是方天当时根据地形确定的方位。
但是方天这废柴属于地理、地质、地形总而言之就是地什么方面的那个白痴。
这半个多月来,连怎么样的大雨都没有,就是连绵不绝的小雨冲刷冲刷,结果就硬是把这条弯弯曲曲的小溪给冲得多了一个分支,形成了一个新的流向,以至于站在那个分支口看这条小溪,几乎恰恰好形成了一个方天前世时中文的“丫”字形。
顺着溪水东南的流向,出又七八里后,几座山谷以似乎是或坐或睡或站的姿态,乱七八糟地镶嵌在地上,它们围起来的中间谷地部分,大树扶疏,草木繁盛,那道小溪宛转渗透到了这里又分成了十数道更小的水流,只不过有的流着流着就断了,就是那些不断的最多也只不过数寸深而已,人若站入其中,水不没膝。
倒是在小溪交错流淌的区域,形成了一些或大或小的积水潭,小雨落入其中,清清浅浅的潭面不住泛起涟漪。惹得潭下的小草似乎也跟着摇摇曳曳,看起来分外招人喜欢。
不过散散落落地坐在大树或大石底下的五个老头,却绝不会花时间来关注这些玩意儿,更说不定还会认为关注这些东西的,不是小孩,就是傻冒。
此人,五人全都看着灰袍法师手里的那张纸,久久沉默。
其实这纸一点都不重要,随手扔了也没什么。刚才方天所写的那些东西,他们自然不可能记不住,别说他们了,就是那些一起围观的水平最菜的五级小学徒,也不可能记不住那点东西。
只不过,灰袍法师还是在方天要把这几张纸随手烧掉的时候,捞了过来。三张纸,中途被沙迦那小子顺走了一张,又被个级别不高胆子不小的小无赖死缠着硬是赖去了一张。
现在灰袍法师手里的这一张,正是那个弟子从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畅想中回转过来,然后“问故往今来一切贤圣”的那一段。
“老伙计们,你们说说,有什么看法?”灰袍法师当先打破了沉默,开口了。五人组中,不少时候他似乎担任着类似小组长的职责。
要是往日,瘦干老头大抵会哼一声,然后来句“鸟的看法”,但是这时,他却相当奇怪地沉默着。
“贤圣皆是过来人,我亦将是未来圣。敢问故往今来一切贤圣,你们于起步处,于初级时,有坚定否?有动摇否?有狂妄否?有颓唐否?今朝我既如尔往,他朝我亦如尔今。”
矮胖法师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却是用相当郑重缓慢的语气将属于这张纸上的这段话给念了出来。
念完之后,他才一脸说不出怪异地道:“方天小友前面有说这个弟子是六级的魔法学徒。老友们,这是一个六级的小学徒能说出的话吗?”。
顿了顿,他又道:“我怎么觉得,和这个六级的小学徒比起来,我这个中位法师,才更像是一个小学徒?老大你呢?”
“我觉得**师的距离,离我似乎比我之前想象的要稍微远一点。”灰袍法师有点故意轻松地说道,但是其实他说的话一点都不轻松。
老伙计说的没错,这样的话,是一个仅仅只是六级的小学徒应该说的话吗?应该吗?应该吗?应该吗?
见亡灵的应该
如果六级的魔法学徒都是这水平的话,那他这个高位法师似乎也应该从一级的小学徒重修了……
“贤圣皆是过来人,我亦将是未来圣。”灰袍武者在嘴里重复了几遍这句话,然后道:“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感觉,当时看到方天小友写到这里的时候,想着那个弟子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我就好像真的看到了一个未来的圣位。”
“我也有这种感觉,那个弟子将来必定会晋入圣位”那个叫巴德的武者同样是一脸郑重之色地说道。
“那写出这个的方天小友呢?”灰袍法师轻轻问道。他似乎是在问,其实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的这句话一出,场中又沉默了。
其实也不止是沉默,更多的,还是一种无形的但是明显存在的凝重。
过了好久,才是瘦干老头开口道:“那小……”他应该是想说“那小子”的,但是这一次终究没把这个称呼说完整,而是换上了和其他几个老头一样的称呼,虽然有点不自然,“方天……小友,将来他也会是圣位吗?”。
这个问题却是真不好回答。
从一个小魔法学徒,走向圣位的路程,实在是太过遥远了,遥远得对大陆绝大多数的魔法学徒,不,甚至还要加上法师——对绝大多数的魔法师来说,圣位这种存在,都已经不是一个目标,而是一个只存在于偶尔一次的想象中的缥缈。
一个学徒,还是先想着怎么成为法师
一个法师,还是先想着能不能升入初级、升入中级、升入高级再说
一个高法,……高法晋入**师的过程,是那么容易的么?
只是,方天小友,这个目前才十三岁,两个月前才三极,现在却已经是五级的魔法学徒……那个对绝大多数魔法师都适用的“绝大多数”,能套在他的身上吗?
他不仅不是那“绝大多数”,连“绝少数”都不是,他就是他,或者更直接点说,他就是那“唯一”
这样的存在,他的未来,还是不要去猜测了
也只是片刻间,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