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的眸光闪了闪:我不知道你和皇后的交易,但从云敬逸并没有死这件事来看,我猜得到,对方是想以此事做筹码,而放眼朝中,敢对逸王下手,陷害我或太子的人,也只有皇后了,而皇后想要的东西,从最近来看,无非就是宝石了。
左丘黎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说出,精准的让蓝若水都不禁为之叹服。
所以,你才将宝石故意给了我?蓝若水从那晚开始就有所怀疑,如今终于得到了证实。
左丘黎嘴角一勾,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蓝若水的双眼,所以,干脆承认道:我给你是想让你多一个选择,也想让你在权衡所有利弊之时,不要因为想要保住我的宝石,而有所为难。
果然如此蓝若水不禁摇了摇头,嗔怪道:傻瓜,那你怎么不直接和我讲?
此话一出,左丘黎挑了挑眉:你这是倒打一耙,是谁背着我和皇后有交易,却不说出来的?
蓝若水顿时一噎,只好伸出双手做出投降状:好好好,我们扯平。
左丘黎一把拽下她举起的手,握到自己的手中,目光变得温柔而幽深:对不起,做了你的负累。
然而,蓝若水却嘴角一勾: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很高兴。
高兴?左丘黎眉头一蹙,饶是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但面对她这样还是十分不解。
对呀。蓝若水笑着点点头,这样我就可以骄傲的对你的师傅大人说,我不仅不是你的负累,而且,还可以救你。
左丘黎一怔,不禁想到从最初开始,师傅便一直反对他们在一起这件事,虽然后来蓝若水说服了师傅,但师傅的忧心却并未减少过。
想到此,目光瞬间变得更加柔和,笑着道:没错,这件事情你的确应该骄傲,因为你不仅救了我,还阻止了他们可能大逆不道的做法。
大逆不道?蓝若水不由一惊,前辈想要做什么?
他没有对我说,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若是我真的因为此事被定罪,那恐怕劫狱这种事是在所难免了。左丘黎说着,不由叹了口气,十几年过去,他大仇尚未得报,没能为外公沉冤昭雪不说,时至今日,还在让师傅他老人家为自己担忧。
劫狱?
蓝若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可不止是大逆不道!
若是真走了那一步,那几乎可以说,将左丘黎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算他日后被证明无罪,但若想再回朝中安稳的做皇子,几乎是不可能了。
眼见蓝若水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左丘黎淡然一笑: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这一步的,不过,就算真的走了也无所谓,反正是不是皇子,做不做这王爷,都不重要。就连这九门总督,也不过是我为调查当年真相行个方便而已。只要母后的事情尘埃落定,这朝中之事,我还不想管呢。
蓝若水怔了怔,她倒没想到左丘黎会这样洒脱。
不过,依然眉头紧皱的叹了口气道:但离开朝堂和做逃犯不是一回事儿啊!
左丘黎的眸光一闪,忽然心血来潮,想要逗逗她:那倘若有一天我真的做了逃犯呢?你这个御郡主
就只能陪你亡命天涯喽。蓝若水顺其自然的接下去,看似表情愁苦,但话说的却是云淡风轻。
左丘黎调笑的心情顿时收起,无比认真道:若水,你知道吗?若是你愿意,以你的条件,想要母仪天下都不难,你真的愿意随我四处漂泊?
蓝若水嘴角一勾:我巴不得远离朝堂好吗?我刚刚不开心,只是不想让你这么一个正直的青年,背上逃犯之名而已,傻瓜。
双手不由紧紧地与蓝若水的手相握,左丘黎心中心潮澎湃,眼中似乎藏着一片海。
隔壁房间,听着这一切的路九,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真感人。
琉璃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冷艳道: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是高堂之上还是庙宇之间,本来就不是那么重要。
真的吗?路九的眼顿时一下亮起,顿时傻笑道,我还以为大部分的女子都想嫁个好人家。
错!琉璃扫了他一眼,是想嫁个好夫君!
话音刚落,就听门哐当!一声被从外推开,蓝若水眉头一厉,望着屋内的路九和琉璃道:原来你们躲在这里!竟然还开了间房!
路九当即无比窘迫:御郡主,你别说的这么我们只是看到这房间没人,就临时进来了而已。
信你就有鬼了!蓝若水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方才以为会有路九把衣服交给左丘黎,她会自告奋勇让他先去洗澡?
路九张了张嘴,刚想下意识解释,就见蓝若水身后,左丘黎无声的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顿时精神一振,将嘴巴闭了起来。
得罪御郡主就得罪吧!
反正衣食父母暂时还是总督,非常识时务!
眼见他这样,蓝若水顿时更气,刚想开口,就觉手被猛地一拉:快去驿馆吧,你不是说逸王和太子还在等着?
蓝若水一愣,正事要紧,就算她想找路九算账,也得以后再说。
所以,当即十分凶狠的对他呲了呲牙,便转身跟着左丘黎离去。
路九偷偷的松了一口气,麻溜的在后面跟着,伺候着驾马车。
日出渐至中天,因为耽搁了一会,所以,几个人到达之时,已经临近中午。
左丘黎及蓝若水直接朝着云敬逸的卧室走去,然而,却见太子身边的近侍上前,小声道:黎王和御郡主,太子殿下让小的在此等候二位,为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