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左丘黎的动作,蓝若水呆愣了一瞬,终是反应了过来他所指的清洗之处到底是何处。
当即迅转过身,脸上的红色一直蔓延到脖颈,再爬到耳朵之上。
听着身后浅浅的水声,蓝若水眼观鼻鼻观心,画面什么的你赶紧从我眼前走开!
我才没有想什么呢,毕竟我那么正直!
就算想了也一定是这个精神意念力的锅,和我并没有关系!
对,一定是这样!
就在蓝若水脸红心跳的为自己辩解着,忽然身后左丘黎的声音传来:能把干毛巾拿过来吗?我洗好了,需要擦擦身子。
哦。蓝若水小声的应着,然后身子略微僵硬的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柔软的宽大干毛巾。
不过,却也没忘了再拿了一块干的浴巾过来,目不斜视的一并递了过去:你起来的时候把湿浴巾换掉,不然会把水流到腿上。
好。左丘黎笑意殷殷,将其接过,接着,就看到蓝若水又转过身,嘴角故意一勾道,等下不扶我起来?
蓝若水的身形一僵。
因为要避免身上的湿浴巾滴水到受伤的地方,所以,站起来时要么不穿,要么就穿干的。
可是,坐在盆里是无法擦身的,而同样不可能事先围好干浴巾再起来。
那么,综上所述,就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左丘黎站起来之时,一定是未着片缕的!
那也太尴尬了吧!
可是不扶他,他现在这个姿势的确很难用力呀!
万一一个不慎再扯到伤口
呜呜呜,伤哪不好偏偏伤腿,实在是很难办呀!
好在当初在玄阴堂时,自己虽然也是伤了腿,但是伤口很浅,并不会动不动就裂开很难愈合之类。
要不然
傻瓜。忽然,只听身后左丘黎笑意满满的声音传来,我已经起来了。
蓝若水倏地转回头,只见左丘黎此时正站在木盆之外,腰间围着干爽的浴巾,正坏笑着望着她。
并且那眼中充满了满满的调侃,仿佛在传达着两个字:你怂。
然而,蓝若水无法反驳,她的确是有贼心没贼胆,怎么了?
就是这么骄傲。
所以,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赶紧从一旁拿起厚厚的浴巾,帮他披上。
并且还在披上之前,细心的将他后背未擦到之处还残余的水珠擦拭干净。
左丘黎嘴角一扬:你真贤惠。
蓝若水立即凶巴巴的架起他:哪儿那么多话,赶紧过去躺下。
说完,便扶着他重新走回床上,解开浴巾将他塞进被子里。
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左丘黎哪里被这样当做一个瓷器一样对待过,感动之余倒也觉得挺新鲜的,新鲜到他甚至很感激这次受伤了。
只是,看着蓝若水额前的汗珠,还是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道:辛苦了。
蓝若水一怔,咦,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嘛!
心头有些微甜,但看着他还是十分苍白的脸色,还是有些心疼道:明天要上早朝吗?
左丘黎摇摇头:明天是朝休日,不需要。
蓝若水终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现在缺血,需要好好休息,快睡吧。
说着,便要动手为他拈好被子。
然而,手却并没有顺利的抽出,反倒是被左丘黎握的更紧。
蓝若水一愣,有些无语的笑道:别闹,快睡觉。
那你呢?这么晚了还回尚书府?左丘黎眉头微蹙。
蓝若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想了想终是道:不回,我去隔壁睡。
反正,她之前就在旁边的那间屋子住了一段时间,现在想来也可以继续睡。
然而,这话说完,左丘黎的脸色的确愉悦了许多,却还是道:那我半夜想喝水怎么办?
蓝若水很快回答:那你就叫我,我耳力这么好,就算隔着一堵墙,也和在你身边一样。
然而,这话一出,她却是忽然一愣。
看着左丘黎紧握着她的手,以及他旁边空着的那端
这左丘黎该不会是希望她留下吧?
虽然他俩以前伪装夫妻那会也共处一室许久,但如今身份不同,若是躺在同一张床上
尤其是,一想到刚刚经历过的那个局面,蓝若水顿时一个激灵,赶紧道:你快睡,我我不能留下来,不然我们谁也睡不好。
左丘黎:噗。
看着她这直白的呆样,左丘黎忍不住在心里笑出声,其实他的确对她很不舍,但也没真的想要让她留下。
毕竟,就方才那状况来说,心里虽然很满足,但身体上的折磨还是免不了的。
只是,这会听见她这么说,实在忍不住调侃道:喂,你在想什么,为何谁都睡不好?
蓝若水大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秃噜出来了,赶紧红着脸机智回应:我只是说我晚上睡觉不老实,怕会踢到你,你才想别的了呢!
左丘黎笑而不语,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蓝若水本就心虚,这会被盯得毛,所以当即恼羞成怒道:你是病人,快点睡知不知道?还有,不要一早就起来,当然也不要太晚,午饭前吧,这样可以吃饭喝药。
好。左丘黎很乖的点头,只是眼底的光芒明显不乖。
蓝若水立即凶巴巴的瞪着他:你最好听话,不然我在你隔壁,要是听到你一大早起床,我也会起来的!
左丘黎微微蹙了蹙眉:已经半夜了,你睡你的觉。
那你得先不要起来。蓝若水狡黠的目光一闪,不然,我肯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