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水朝着凌千扬的双眼望过去,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许毫的眼睛。
若说这两个人哪里最容易辨别,应该就是这双眼睛。
因为两个人的双眼形状虽然相似,但是长度和宽度却并不一样。
当然,不熟悉他们的人并不容易看出,但路十不一样,他是与这两个人都有过近距离接触的。
所以,蓝若水不由再次转向路十问道:“路十,我记得你当日和我特意说过,你看到凶手的眼睛,你如今再回想一下,像谁?”
路十很快道:“那双眼睛很狭长,乍一看还以为是京城首富凌千扬呢。”
蓝若水有些奇怪,再次问道:“路十,我是让你判断眼睛像谁,不是乍一看像谁。”
路十又回道:“那双眼睛很狭长,乍一看还以为是京城首富凌千扬呢。”
这一次,不仅是蓝若水,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奇怪起来。
因为路十一直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判断,反倒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而这句话与当天蓝若水向他询问时所回答的,也一模一样!
蓝若水心里一惊,因为路十的这个症状很像……
“路十,你怎么回事?”忽然,左丘黎双眼眯起,紧紧的盯着路十。
路十诧异的抬起头:“总督,怎么了?”
担忧的神色在左丘黎的脸上几乎压抑不住,不过,不等他再次逼问,蓝若水已经伸手拉住了他。
左丘黎诧异的朝蓝若水看过去,只见蓝若水一脸凝重,头微微摇了摇,显然是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路十一脸无辜,还在疑惑的看着左丘黎。
蓝若水想了想终是道:“路十,你能带我们去当日交手的地点吗?”
路十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几个人脸上都充满了疑惑,但对蓝若水的信任,让他们终是没有多问,而是一道朝那地点而去。
天色渐明,待他们一行人所到之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距离午时,也只有两个多时辰而已了。
“路十,你既然记得很清楚,可以给我说一下当时如何打斗的吗?”站在交手地点,蓝若水问道。
“可以。”路十点点头,然后持剑就开始比划起来。
然而,比划的结果却只有,刺出去的两剑。
一剑,就是刺中凶手右臂那剑。
而另外一剑,则是本想刺入凶手胸口,却因他躲过,而刺入树中那一剑。
左丘黎不由锁起眉头:“路十,你与他其他的打斗招式呢?”
路十一怔,脸上迷茫之色顿显,想了很久,甚至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然而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这句话,这神情,竟和当日左丘黎问他,为何如此大的事没有上报时一模一样。
蓝若水这次才恍然大悟。
原来路十,是真的不知道!
这么想着,赶紧朝一旁的树木及低矮的植物走去。
低矮的植物,因为此时是冬天,所以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枯枯的枝干。
蓝若水仔细的辨认着,只见上面,的确有被剑划过的痕迹。
“路十到底怎么了?”身旁,一直憋着疑问的左丘黎忍不住靠近,在她耳边细声问道。
蓝若水抬起头,表情凝重道:“我现在只是有所怀疑,你等我确认完告诉你。”
说着,便继续观察完低矮植物,又朝那路十所说的大树而去。
只见上面一道深深的剑痕,无比的显眼。
看那剑痕的宽度和厚度,也与路十的剑完全一致。
的确是被路十之剑所刺。
然而,蓝若水却是眯起双眼,转头看向凌千扬道:“凌千扬,能不能过来一下,站到这棵树前?”
“可以。”凌千扬毫无惧色,也毫无多余想法。
哪怕蓝若水此时将他当做嫌犯来比对,他也无所畏惧。
然而,离这树越来越近,离这剑痕也越来越近,凌千扬的双眼却顿时亮了起来。
而左丘黎也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
因为那剑痕并不在凌千扬的胸口,而是比他的胸口高出一块,大概在肩膀的位置。
蓝若水再次朝路十问道:“路十,你当日刺的是凶手哪里?”
“胸口。”路十不假思索回答。
“那么,那人的身高和凌千扬一致吗?”
“一致。”
又是一个不假思索的答案。
左丘黎忍不住蹙起了眉,因为这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要么身高和凌千扬不一致,要么就刺的不是胸口。
可是,路十不傻,明明也看到了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如此坚定的回答,连半点疑虑都没有。
忍不住冷下脸道:“路十,你……”
“你先回去,再派人审一下许毫,告诉他,我们已经识破他伤口是假的,告诉他如果不说出实情,我们会将凌千扬列为第一号嫌犯。”岂料,不等左丘黎说完,蓝若水便拦截住他的话,对着路十吩咐道。
一旁,凌千扬眸光闪亮,听到这句话,眼底却只有感激,没有任何怨怼。
左丘黎再次将话咽下去,脸色却明显不愉。
但尽管如此,还是对着路十道:“去吧。”
“是!”有左丘黎的吩咐,路十立即转身而去。
很快,驾马而去的路十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蓝若水这才看向凌千扬道:“凌千扬,你现在拿着你自己的佩剑,随便对着树刺一下吧。”
凌千扬有些诧异,但还是抽出长剑,随意一刺。
令人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