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我来看你!”
这声音尖利,几乎要戳破人的耳朵。
是闪代玉。
赫云舒睁开眼睛,面露不悦。
白琼正要走出房间去阻止,听到这边的动静,忙转过身来,道:“主子,您接着睡,属下去把她赶走。”
赫云舒摆了摆手,道:“罢了,已经睡够了。闪代玉这个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你若是不让她进来,只怕她会把嗓子吼破!”
“吼破就吼破,是她活该!”白琼愤愤道。
对于闪代玉,她只有憎恶。
“她是活该,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若因为她伤及孩子就不好了。”
“她就是仗着这个孩子才胡作非为!”
“纵是她胡作非为,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尽管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赫云舒冷静道。
白琼忙应了一句,出去了。
很快,闪代玉前呼后拥地走了进来。
看到仍坐在床上的赫云舒,闪代玉乐了:“皇婶,可还安好?”
“安好说不上,至少,性命还在。”赫云舒神色平静地说道。
“哦,这样啊。倒是可惜了。”说着,闪代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赫云舒接着她的话说道:“对,的确是可惜了。你的人频频落败,再难成气候。”
二人所说的可惜,并非是指同一件事。
见赫云舒这样拿话堵她的嘴,闪代玉冷了脸,恶狠狠道:“赫云舒,总有一天,你的好运气会用光的!”
“是么?那也比你从未有过好运气要强。”
在嘴皮子功夫上,赫云舒从未落败,今日更是如此,把闪代玉气了个半死。
赫云舒悠闲地扫了她一眼,道:“你有空来这里,倒不如找时间好好想一想,待你的出身传遍整个蒙州,你该如何做?”
闪代玉梗了梗脖子,道:“如今尚有半日的时间,你的人,未必能安然无恙地赶到蒙州去。”
“是这个道理。所以,这半日,我们拭目以待。”说着,赫云舒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
这时,闪代玉腾地站起身,道:“赫云舒,我还是那句话,你不会总这样好运的!”
赫云舒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于是她满脸的镇定化作了虚无,转而换上了痛苦的神情,大喊道:“闪代玉,你居然趁机伤我!”
白琼站在赫云舒身边,反应极快,扑上去就抱住了闪代玉,急声道:“太子妃娘娘,您为何伤了我家主子!”
闪代玉瞬间就愣住了,这主仆二人,搞什么?
她何曾伤过赫云舒?
这时,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很快,燕皇出现在门口。
而燕皇走进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赫云舒躺在床上,右手按着自己的左胳膊,满脸痛苦的神色。
再看一旁,白琼死死地抱着闪代玉,而闪代玉面对的,正是赫云舒的方向。
“怎么回事?”燕皇怒声道。
白琼忙跪了下来,道:“陛下,我家主子正在休憩,不知为何太子妃娘娘非要闯进来,吵醒了我家主子
。之后一言不合,太子妃娘娘就打了我家主子的胳膊……”
“你放肆!”燕皇扬手指向闪代玉,怒斥道。
闪代玉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慌忙道:“父皇,儿臣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是她们、是她们诬陷我!”
燕皇怒意未减,道:“那朕问你,在这宫院门口大吼大叫非要进来的是不是你?”
“是。”闪代玉小声道。
她刚才要进来,外面的人拦着不让,于是她就大叫赫云舒,这一点,瞒不了人。
她只能姑且认下。燕皇气得手直抖:“放肆!你皇婶受了伤,为了让她休息,朕都不曾来打扰。你倒是无事生非,居然敢来这里搅扰你皇婶的安宁?这就罢了,居然还出手伤她!你说,你是
何居心!”
燕皇一声怒吼,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闪代玉忙跪了下来,道:“父皇,儿臣并未出手伤人。”
燕皇怒气更甚,道:“你没有出手伤人,那这一屋子的人还能冤枉你不成!”
闪代玉忙拉出自己身后的婢女,道:“你说!我有没有伤铭王妃?”
“太子妃娘娘,您今日的确是、僭越了。”
闪代玉听到这话,几乎要气炸。再一看,她情急之下,拉住的居然是小青这个臭丫头。
她忙去拉其他的婢女来为她作证,可其他人居然和小青的说法一致。
这小青,便是赵云卿,她化名小青,一直跟在闪代玉身边,从太子府,到宫里,一直如此。
闪代玉身边那么多婢女,无一人为她作证。
燕皇冷声质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闪代玉百口莫辩。燕皇看了看她,道:“朕听闻你是海族后裔,已然不想留你。可你腹中所怀,毕竟是曦泽的骨肉。如今朕不会苛待你,但是,你若是再胡作非为,朕不介意——剖腹取子!
”
闪代玉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若是在以往,她未必会在意燕皇所说的这些话。毕竟,她身后是强大的海族,还有蒙州的万千子民。
有他们做后盾,就算是燕皇也不敢伤了她。
可现在,若是赫云舒的人先一步到达蒙城,那么,她是海族后裔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蒙州。
而海族杀了那么多的蒙州人,如此一来,无人再追随她。
如今她又在大渝京城,京城里的海族人又几乎被赫云舒所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