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峰陪在薄夜左侧,以长辈的姿态聊着天,“夜儿,这次回国怎么没有跟舅舅说?我也好让你舅娘给你准备房间。”
薄夜眼神凌冽的扫过他,仿佛洞悉了薄峰想要和他套近乎的心思,他薄唇讥讽,“我记得我妈妈和薄家已经断绝了关系。”
言下之意,他薄夜和薄家没有任何关系。
薄峰脸色顿时一僵,压下被薄夜拆台面的愤怒,笑盈盈的说,“夜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妈虽然是薄家的养女,但薄家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不然你妈妈落魄的时候也不会把你带回薄家,关系怎么能说断就断?”
薄峰难得卑微的姿态,只为攀上薄夜这一颗大树。
薄峰还敢提他妈妈?
他可没有忘记他妈妈无路可走时回到薄家,遭到了薄家的无情,被驱逐出去,要不是为了妈妈手里的东西,薄家怎么可能收留他们?
他眉眼染着肃杀的冷意,薄唇抿着一条直线,嗓音阴冷而掷地有声,“叫我夜少,我不想说第二遍。”
在a市,“夜少”的称号象征着他尊贵的身份,之所以称“夜少”也有与薄家撇清关系的成分在里面。
薄峰脸色顿时变的难堪了,低垂的眸暗藏阴狠,但表面上却不敢发作,“夜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我去那边看看。”
他气急败坏的离开了薄夜的身边,去招待其他客人,他本以为他会念在他妈妈的份上,对他稍微有点尊敬,可眼下看来他目无尊长,与过去的德行一样。
他暗暗的咬了咬牙,当初他就应该无情一点,如今一个晚辈竟然都敢骑在他的头上。
许若澜毫不在意两人言语上的较量,小女人般的姿态依偎在他的怀里,“夜,这么多年你没有回国,发生了很多事。”
薄夜挑眉,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她主动靠过来的身子,漫不经心的说,“是吗?”
许若澜被他推开神色微僵,片刻又恢复自然,她试图从他眼眸里找出一点异样的情绪,却撞上淡漠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
看不清他的想法,只好试探的说着,“刚才你也看到清晨了吧,她现在是许家的二小姐,爸爸有意让她和薄漾在一起,没想到私底下两人已经在一起了,我看我应该告诉爸爸这个好消息。”
刚才薄漾对刘千金说的最后一句话,许若澜和薄夜都听到了,许若澜又不清楚薄夜到底是怎么想的,只好冒然询问。
他眼眸幽深,修长的手指玩弄着她的发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力道微重,许若澜头皮有一瞬间的发麻,疼痛的感觉太过短暂让她觉得恍惚,想从男人的眼神里看出一点东西来,却发现深不可测,仿佛眼前有一团浓浓的迷雾阻挡着她的视线。
他嗓音冰冷无温,“如果我没记错,她虽然进了许家的门,可和许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薄家会接受无权无势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