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风打小就是个混不吝,又在部队待了几年,就更无法无天。
所以,不管是凌家还是宫家的地盘,见到这位爷来了,那得伺候得比自己少主子都当心。
那天,季南风不但吃了那些菜,还打听了一些消息。
警察局长调查这种小事自然是手到擒来,这前因后果的都掰扯清楚了,甚至连季老三在阮二小姐楼下等了一个晚上,又傻不兮兮的跑去阮家门口吹冷风都查的清清楚楚。
季南风心里藏不住话,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毕竟,三哥从小到大别说这么犯傻了,连青春叛逆期都没有。
季南风以多年的刑侦经验分析了下三哥,他猜,三哥这是青春期来了,来得越晚越要命。
当时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在喝水的叶灵珊一下就呛住了,还好季南瑞拍背拍的及时。
不过,一边的笙歌倒是淡定,一起长大,更无厘头的话她都听过。
叶灵珊如今知道阮舒又要离开,立马就想到那个正在‘青春期’的三哥。
她觉得阮舒要去西部的消息还是得通知下他们的八卦小组。
阮舒当然不知道叶灵珊此刻想什么,很认真的挑选要带的东西。
阮舒觉得偶尔啃下老挺好的,刷老妈的卡就是不心疼啊,上次是大哥,这次是老妈,真不错。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其实她投胎投的也挺好,这阮家二小姐也做的不错。
按正常逻辑,正常眼光,她也算是一投胎小能手,人生赢家了。
阮老太太醒来后,身体已经稳定了,她身体一向健朗,并没有什么大碍。
二婶因为当年的事交出了管家权,而当年的那件事老太太下令不许再提,谁要敢说一句,就立刻滚出阮家。
谁都知道老太太这是保护阮语,若是当年老太太能这么雷厉风行的保护她,她也不至于被林太太指着鼻子骂。
说到底,老太太还是不喜她,不过,她现在是真真的不在乎了。
阮舒正吃早饭的时候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小舒,小语走了。”
“走了?”阮舒只觉得耳朵嗡嗡的,下意识的就重复了阮大太太这句话。
“应该是今天起早走的。”阿姨叫吃早餐,房间里没人应声,进去看,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阮语的信很简单,原话是: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如果累了,就会回家,我爱你们,勿念。
落款是小语,阮语的字很好看,一看就是认真练过的。
阮舒拿着阮语那封简短的信,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小时候因为相互羡慕,从来没做过一天的知心姐妹,长大后,摒弃前嫌,反倒又没了那样天天见面的机会。
二婶的眼睛都哭红了,阮语是二婶所有的骄傲,是二婶的精神支柱,如今,阮语走了,归期未定,她自然是最伤心的。
家里电话响起的时候都没有人接,阮舒犹豫了下,走过去接起:“你好,”
“我是某某航空公司经理,请问您是阮语小姐的家属
吗?”
阮舒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好一忽儿才结结巴巴道:“我是,怎,么了?”
“很抱歉告诉您,今天早上六点青城飞往加拿大的ac356次航班坠机,失事的具体原因尚未调查清楚,我们对此深感抱歉……”
阮舒听到坠机那句就懵了,觉得脑子嗡嗡一片,反反复复都是阮语那天晚上的那句,小舒,欠你的,我会还的。
还是阮大太太先现了女儿的不对劲:“小舒,怎么了,谁打来的?”
阮舒眼睛酸涩的厉害,胸口憋闷的慌,嗓子紧的说不出话来:“二,婶……”
阮二太太倏地从沙上起来,冲到电话前:“是不是我小语打电话了?”
“二婶,堂姐她,”真相太残忍,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快把电话给我,”阮二太太从阮舒手里抢过电话。
阮二太太对着电话就是一句:“小语啊,你总算打电话回来了。”
阮二太太说这句话时,脸上绽着笑,那种笑只有对着阮语的时候才会有。
阮舒在看到二婶那个笑容时,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二婶歇斯底里的骂声:“你放屁,我的小语好好的。”
阮二太太把手里的电话砸了,脸色却一点点的苍白下去,眼神也是恍惚呆滞:“现在的骗子真是多,居然冒充航空公司说我小语的飞机出事了,真是笑话,我要打电话给我小语,我小语最听我的话了……”
阮二太太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却被老太太一声凄厉的站住喝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阮老太太看着儿媳道。
“老太太,是有人冒充的,不要信,不能信,我要去找小语,我要去找我的小语……”阮二太太也不顾老太太的表情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走。
老太太一双厉目看向阮舒:“你说!”
阮大太太也察觉出了不好,忙起身走到女儿边上:“小舒,到底谁打来的,怎么回事,你二婶也说不明白……”
其实阮大太太听清楚了,也猜到了几分,现在的骗子是很多,可还没见过冒充航空公司拿飞机失事行骗的。
可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大人的事儿是大人的事,和孩子无关,阮语那个孩子,她看着长大,伯娘伯娘的叫着,她也喜欢。
这么好的孩子出事,说句心里话,她真的希望打电话的是骗子,而这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