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夫人”是南阳王陈世成的母亲,太后的表妹方慈。
只是她寿命极短,似乎是在生产完了陈世成后就病死了。
至于其他的消息,陈泽轩却一概不知。
回到南阳王旧府后,立刻让雷子去查“西城夫人”的信息。
在等待的过程里,陈泽轩一遍遍的回想着太后和兰嬷嬷的话,心中的愤怒之火快要将他给炸裂。
虽然,陈世成不是陈泽轩的亲生父亲,可在这二十多年的时光里,陈世成却与陈世成妃给了陈泽轩温暖和疼爱。
南阳王府,就是陈泽轩温暖的港湾。
还有玉淑,这个与他和陈世成夫妇没有任何血缘的妹妹。
他们一家四口的亲情,是他除了顾瑾璃之外,所剩不多的阳光。
之前,他只以为,自己和顾瑾璃的身世就已经够曲折离奇了。
万万没想到,陈世成和老皇帝竟然被太后互换了身份!
陈世成才是该坐在皇位上的人,可却因为太后的一己之私,让老皇帝在那个位子上霸占了那么多年!
陈泽轩恼怒,是为了陈世成抱不平!
他的父亲,不管是才华还是人品,都要比老皇帝强一百倍,一千倍!
深得人心,受到百姓们的拥护不说,而且还为亓国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可是,只因为六根手指,陈世成便从一出生就被人从皇室给踢出,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
原本,陈泽轩怂恿八皇子造反,是为了自己。
而现在,陈泽轩就算是为了陈世成,也一定不能让这皇位落入姓亓的这一家子手里!
妖冶的泪痣如同浸了血,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的骇人。
在两个多时辰后,雷子回来了,将查到的一沓资料递给了陈泽轩。
陈泽轩一张张的看着,最后将信纸都给烧毁了。
确实如太后和兰嬷嬷所说的那般,当年太后和表妹方慈的生产日相近,可是太后生出来的儿子却比正常孩子多了一根手指头。
情急之下,便想起了还有几日才生产的方慈。
碍于兰嬷嬷的苦苦哀求,以及被太后的淫威所迫,方慈只好服了一剂催产药,将自己的儿子换进了宫里。
一夜之间,太后喜得贵子的消息传遍了亓国上下。
而方慈生下了六指男婴的事情,也成了亓国百姓们热议的新闻八卦。
先皇曾对这六指男婴很是忌讳,太后怕先皇对自己的儿子生了杀心,便买通了司天监说出了一些吉利话,勉强让先皇打消了念头。
为了弥补方慈,太后还特意让先皇下旨封了她为“西城夫人”。
只可惜,“西城夫人”因生产时大出血伤了身子,再加上换子而郁郁寡欢,所以这才一命呜呼了。
太后对方慈心中有愧,故而待老皇帝当真如亲生儿子一般。
至于自己的儿子陈世成,怎么说都是从她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她不能像抚养老皇帝那般亲自抚养南阳王,只能时不时的接进宫来。
有意的培养老皇帝和陈世成之间感情的同时,也好多跟儿子亲近一番。
久而久之,众人都知道太后待陈世成很是不一般。
后来,先皇驾崩后,老皇帝登基为帝,立刻封了表弟南阳王。
只是,南阳王文武全才,渐渐立下了不少战功,这让老皇帝生了要除掉他的心思。
南阳王是个心思通透,又对国家忠心耿耿之人,所以在老皇帝有动作之前,自觉地带着南阳王妃去了偏僻的南阳。
这一去,就多年不曾回京。
总之,不管怎样,都是太后和老皇帝这对假母子欠了南阳王的!
这个皇位,他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亓灏的大军驻扎在城外二十里的地方。
营帐里,杜江见亓灏醒来,急忙上前道:“王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亓灏的面色发白,动了动发干的唇,声音嘶哑道:“本王没事。”
“阿……”对顾瑾璃下意识的关心张口就要冒了出来,却又被他跟强行咽了回去。
脑海中回想起顾瑾璃吐血的那一幕,他只觉得喉咙里又一阵翻江倒海的血腥味要涌了出来。
为了帮陈泽轩除掉自己,她弹琴弹得竟不惜自伤?!
如此想着,亓灏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起来。
杜江自然知道亓灏想问什么,小声道:“属下已经派人想法子打听过魏太医,顾侧妃伤了五脏六腑。”
亓灏眸光微动,虽然嘴上没有询问,可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杜江。
“魏太医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说好像是被内力所伤。”杜江小心翼翼的避开亓灏的伤口,将他扶起来后,将碗里的汤药吹了吹,这才送入他的嘴里。
亓灏喝完了药,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震痛了伤口。
他皱着眉头,哑着嗓子问道:“咱们的人,死伤多少?”
“不到一万人。”杜江想了想,斟酌道:“顾侧妃用琴音来干扰咱们,按理说到了后面咱们只有放下兵器,被动挨打的份儿,可咱们那么多人,却只死伤了一万人,属下总觉得这件事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顿了顿,他又道:“属下猜测,会不会顾侧妃是被人逼迫的,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对咱们出手。”
见亓灏深思不语,杜江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如果顾侧妃真的要对咱们下狠手,那么之前咱们的士兵中了毒,顾侧妃根本也没必要给咱们药方了。”
亓灏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眉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