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饭,亓灏来回的在书房里走动,神情很是焦虑。
杜江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亓灏猛地抬手一把扯掉蒙在眼上的纱布,恼声道:“杜江,去把魏廖请来!”
“告诉他,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本王的眼睛治好!”
“本王看不到阿顾,什么都做不了,再这样下去,本王一定会疯了的!”
前几日,顾瑾璃因进宫便与凌楚临时换了身份。
亓灏至今未能见到凌楚,这一连多日,他被拒之门外,这种感觉太煎熬了。
顾瑾璃是他的全部,他怎能不烦躁?
整日的食欲不振,坐立不安,当真是痛苦得不得了。
当然,幸好军中的事务有梁宽和秦峰二人帮忙处理。
要不然,他连正事也要荒废了。
“是是,属下这就去!”将亓灏扶着坐下后,杜江无奈的赶紧去太医院将魏廖请来。
没一会,魏廖就过来了。
依着望闻问切的正常步骤检查后,魏廖得出的结论还是与之前一样。
亓灏的眼疾稳定了,但病情并未好转。
魏廖在如实的将病情禀告给亓灏后,有些惭愧道:“王爷您别急,再给微臣一段时间。”
“微臣近日正在研究,相信不用太久,一定会……”
“够了,本王不想再听这些废话了!”亓灏没沉住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杯中茶水乱溅。
“再给你一段时间?你给本王一个准话,到底还要多久?!”
魏廖尴尬的咽了口唾沫,小声道:“这……微臣不好说。”
其实,要想彻底根治好亓灏的眼疾,不是说完全没有办法。
有一个办法,只不过太过血腥,而且很是残忍。
一般人,也很难想到。
那就是将亓灏的眼睛与旁人的眼睛换了,最重要的是活人的眼睛。
试想,有谁会愿意将自己的眼睛抠出来呢?
再者,医者父母心。
魏廖是大夫,做的是治病救人活儿,哪能为了救一个人而害了另一个人呢?
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所以,这个法子,他也只能闷在肚子里。
“滚,滚回去!”亓灏心急如焚,因此也口不择言起来。
杜江知道亓灏脾气暴躁的原因,但如此而迁怒于魏廖,也确实有些不妥。
抱歉的对魏廖笑了笑,他主动帮魏廖提起药箱,恭敬道:“属下送送魏太医。”
魏廖见杜江给自己台阶下,感激的点点头,于是二人便出了房间。
一边走,杜江一边替亓灏说好话道:“王爷眼睛看不见已久,心情自然好不了多少。”
“不说旁人,只说我们这些贴身侍卫,整日里不免得也要承受王爷的怒气。”
“寻常人眼睛失明,行动不便也会情绪失控,更何况咱们王爷还有那么多要事等着去做?”
“不过,王爷要是能发泄出来,也是一件好事。”
“要不然,王爷郁积在胸,恐怕又会患上心疾。”
“所以,魏太医,王爷他对您发怒,也不是故意针对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魏廖叹了口气,“杜侍卫说的是,王爷比寻常人面临的压力要更大,微臣是断然不会介意的。”
接过杜江手里的药箱,他肃然道:“杜侍卫放心,微臣回去会抓紧时间努力钻研,争取早日让王爷的眼睛复明。”
“那就有劳魏太医了。”杜江相信魏廖的仁心仁术,抱拳真诚了行了个礼。
目送着魏廖离开院子后,他才回去。
角落里,雪琴偷偷摸摸的跑回了秋菊院。
将魏廖和杜江的话一字不差的报告给柳夫人后,她撇撇嘴道:“主子,依奴婢看,王爷的眼是好不了了。”
柳夫人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幽幽道:“这事也说不定,毕竟魏廖是宫里医术最好的太医,兴许还真能让王爷的眼睛好起来。”
“王爷的眼睛好起来也罢,这样他才能出去走动,否则整日待在书房里,哪里还有咱们动手的机会?”
抬了抬下巴,她看向雪琴:“对了,芙蕖院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雪琴摇头道:“除了进了一趟宫,到现在这都过去好几天了,那贱人愣是没踏出房门一步。”
“而且,就连王爷去看她,她也一概不见,说来也真是奇怪。”
“哼,起初她还张牙舞爪,在府里横行霸道,难不成害怕身份暴露,改性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柳夫人冷笑一声,美眸里闪动着恨意:“顾贱人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她现在像是个缩头乌龟一样,肯定有什么猫腻!”
“走,你跟我往芙蕖院走一趟!”
“我倒是要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说罢,一甩衣袖,气势汹汹的往芙蕖院走去。
雪琴连忙跟在后面,同样一副泼妇上门的模样。
柳夫人到达芙蕖院的门口,阿翘便极有眼力劲的给爱月使了个眼色,然后便匆匆进了房间。
爱月与柳夫人打交道多次,比阿翘这个新人有经验多了,故而负责拦着柳夫人的任务。
而此时的凌楚,刚躺下小憩没多久,这柳夫人一脸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肯定是要来找茬的。
所以,阿翘得先进去给凌楚提个醒,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柳夫人,我们家主子正在午睡,不管您有什么事情,还是改个时间再来吧。”爱月张开两手,毫不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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