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宁王爷可死心了?”顾成恩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欣赏着亓灏的痛苦和挣扎。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一字一句,如同生生剐在亓灏身上的一把凌厉的刀。
说罢,顾成恩噙着笑,拥着不知所以的祈蝶离开。
走的时候,还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亓灏一下。
这一下,顾成恩是用了五分力气的,像是把积攒在心里许久的怨气给发泄来出。
亓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被撞在地上。
失神落魄的样子,看在林笙眼里竟有那么一丝狼狈和可怜。
“呵,王爷这是怎么了?”走到亓灏身后,林笙语气听起来异常的轻快。
亓灏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想着祈蝶。
“看王爷心情不佳,不如我请王爷喝茶去去火?”明知亓灏因祈蝶而郁闷,林笙还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
亓灏冷冷的看着林笙,眼底的寒意似万仞寒冰。
林笙扬唇,继续发挥不怕死的精神,竟还伸手出搭在亓灏的肩头,将明媚的小脸凑近,“王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没办法,虽然她能感觉到亓灏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可却实在是按捺不住心头的雀跃,就是想刺激一下亓灏。
“把你的爪子拿开。”亓灏眯着眼睛,语气里不带丝毫温度:“否则,别怪本王废了它。”
“呃……呵呵呵!”林笙不想自寻死路,因此僵笑着收回了手,然后拿出帕子一边擦着一边耸肩若无其事道:“既然王爷不风解情,那我也就不奉陪了。”
说罢,她转头对阿翘道:“走,主子请你喝茶去!”
阿翘很配合,声音响亮的回应道:“多谢主子!”
于是,在亓灏冒火的眼神里,林笙带着阿翘进了茶室。
亓灏微微抬头,看着头顶上方写有“悦来茶室”四个字的门匾,薄唇紧抿。
习惯性的坐在窗口,林笙低头看着亓灏离开的背影,冷笑道:“阿翘,师父将祈蝶放出来,虽说是为了掩护我的身份,可更重要的是他想让顾成恩和亓灏为了祈蝶争风吃醋,从而二人相斗相杀。”
“只是,没想到亓灏看到祈蝶后那么沉得住气,以至于让顾成恩抢先一步,把祈蝶带回了相府。”
“不过,祈蝶在顾成恩身边也不错,好歹算是为我们在相府里安插了一个眼线。”
“主子……”阿翘动了动唇,小声道:“看刚才宁王爷那隐忍的样子,似乎对您……不,对之前的顾侧妃是用了几分真心的。”
林笙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瞥了阿翘一眼,幽幽道:“你可知道,你刚才那句话被师父听到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阿翘身子一颤,脸色也变得煞白,立即惶恐道:“阿翘知错,阿翘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师父说过多次,亓灏为人最是狡诈,当年他对我只是逢场作戏罢了,那几分的真心又能值几个钱?”林笙抿了口茶,冷声道:“所以,以后这样的蠢话,你也就不要再说了。”
“要不然,被师父听到了,可就将你喂蛇了。”
“是是,奴婢记住了。”想起黑衣人那条小红蛇,阿翘只觉得浑身冰凉。
林笙垂下视线,看着杯子上的花纹,心里却在想着刚才阿翘的话。
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当时为了复仇委身在亓灏身边,亓灏对她,有用过心吗?
如果有过真心,为何对她赶尽杀绝,逼的她走途无路,跳下了悬崖?
如果没有,为何至今仍做出一副深情款款,念念不忘的样子?
她觉得黑衣人没有道理骗她,更何况陈泽轩对黑衣人的言论也没有反驳。
可见,黑衣人说的话没错。
仰头一口将凉茶灌下,她心头的烦躁才减去了许多。
顾成恩带着祈蝶回了相府后,刚进院子,便看到了等在院子中央的顾淮。
“恩儿,你最近做的有些过分了!”顾淮一脸阴冷,老眼里的寒光让祁蝶刚被顾成恩安抚好的情绪又紧张不安了起来。
她紧紧攥着顾成恩的手,身子也绷得僵直。
拍了拍祁蝶的手,顾成恩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父亲,恩儿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情了吗?”
“你以前要么整日住在刑部里不着家,现在又沉溺于儿女私情,你自己想想,有几天没去刑部了?!”顾淮冷哼一声,语气里有些失望。
“父亲,刑部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再说了,还有郭大人在,用不着儿子。”顾成恩好不容易得到了心头所爱,他现在没心情多理会顾淮,只想拥着祁蝶赶紧回房间。
说罢,他也就真的由着心中所想,抬脚离开了。
“你!”顾淮见顾成恩如此态度,气得手发抖。
顾成恩刚走几步,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莫芷嫣。
这几日,莫芷嫣本就不大的脸瘦了一圈,显得一双眼睛更大了。
只不过,那眼里却失了神彩。
顾成恩皱了皱眉,与祁蝶绕过莫芷嫣,往祁蝶的院子走去。
这时,顾成恩也看到神色颓然落寞的莫芷嫣,他张了张嘴,叹气道:“芷嫣,你如果在府里住的不开心的话,可以先回家住几日。”
平心而论,不计较顾家和莫家的联盟结亲的关系,只看莫芷嫣这个人,顾淮是十分满意的。
莫芷嫣脾性温和,知书达理不说,最重要的是她安分守己,不管顾成恩对她的态度有多恶劣,她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