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因为亓灏当众杀了沈明辉的手下,所以老皇帝将亓灏禁足,也是避免了沈明辉借此来小题大做,也算是间接的为亓灏挡去了麻烦。
当然,清王一旦暂时入主了军营,最担心被夺权的人不是亓灏,而是宣王。
宣王一定会心有不甘,从而与清王明争暗斗起来。
而且,军营里的沈明辉也想夺权。
待三败俱伤后,再让亓灏重新接手,如此一来,亓灏的权力将更加集中……
老皇帝是个深谋远虑的老狐狸,这世间极少有人能算计过他。
这次,他自以为将一切算计得天衣无缝,环环相扣,殊不知他本人也在黑衣人的圈套里……
清王一心在琢磨进入军营后如何的施展手脚,他心不在焉的谢过老皇帝后,见老皇帝再没有其他指示,也就退了出去。
老皇帝目送着清王离开后,刚缓和了几分的面色又立马沉了下去。
尽管贾公公在之前劝过老皇帝,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
可他就是一意孤行,没把贾公公的劝告听心里去。
他想不明白,为了一个女人,亓灏竟会真的对自己挥剑,做出如此六亲不认,大逆不道的事情!
到底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登基至今,面对大大小小的刺杀已经数不胜数,所以他也就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要不是这几个儿子之中,没有比亓灏更出类拔萃的了,否则依着亓灏今日之举,他就是十个脑袋也得都被砍得一个不剩!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老皇帝又低骂了亓灏这个不识好歹的混帐东西几句。
宣王本来打算看热闹的,可是当老皇帝让清王代理军营事务的消息传到了他耳中后,他彻底的坐不住了。
可是,事已至此,宣王也无可奈何,只好自己生闷气,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才能把清王给干下去。
如果,清王在管理军营的时候,闹出点什么事情来,这就有意思了!
沈明辉刚好在为沈碧云准备大婚事宜,得知手下被亓灏一掌劈死的消息后,他气势汹汹赶去了军营,却见到了前脚踏入军营的清王。
一问才知道,原来在亓灏与沈碧云成婚之前,亓灏已经被老皇帝禁了足。
倘若老皇帝让自己全权代理掌管军营,沈明辉的心里可能还舒服些。
可是,老皇帝非但没有任何慰问,还让清王插入了军营之中,这让损失了一员得力的大将,身为受害者的沈明辉更加的怒火中烧。
因此,见到了之前想要一心拉拢结盟的清王,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清王满心想着篡权,对于沈明辉的冷脸,一时也没放在心上。
他目的性极强的约谈了军中几位颇有威望的将士,打算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亓灏的人给挖到自己身边来。
然而,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来的人,都是对亓灏忠心耿耿,且颇有大局意识,明辨是非之人,哪能因清王这三言两语就能被说动的?
所以清王碰了个壁,很是自讨无趣,便多少有些失望。
在亓灏进宫之前,魏廖刚从宁王府回去。
眼下亓灏受了重伤,魏廖也只好再次跟着回府医治。
待从皇宫折腾到宁王府,亓灏伤口的血已经干了,与身上的衣服黏连在一起,极难撕扯下来。
幸好穿的是黑色的袍子,要是随意的其他颜色的衣裳,恐怕现在已经被染成了一件让人不忍直视的血衣了。
吩咐杜江拿来剪刀,魏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血肉相连的血衣给剪下来。
秦峰看着亓灏身上那的血痕累累,咽了口唾沫。
尤其是清王插在他后心上的那支箭,深入肉里,只要再偏一点,亓灏必定当场丧命。
“魏太医,王爷的情况怎么样?”杜江眼巴巴的瞅着拿着帕子给亓灏擦洗伤口的魏廖,低声问道。
亓灏大闹御书房的事情,即便是宫里的人被老皇帝封了口,可还是人尽皆知。
魏廖心情很是复杂,对于亓灏和顾瑾璃之间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觉得亓灏可恶,但看着他现在这样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又觉得可怜。
叹了口气,他闷声道:“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一会我先给王爷敷上药,你按着方子熬药。”
“这次我下的药可能会有些重,王爷得到后半夜才能醒来。”
“是,我知道了。”杜江应了声,出了房间。
秦峰虽然继续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但他只有守在亓灏身边才能安心。
立在一旁,他一脸的忧心忡忡。
不过,好在他足够的安静,也不至于干扰魏廖诊治。
与此同时,芙蕖院里,爱月和荷香蹲在床榻旁边,两个人紧紧挨在一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瑾璃。
给顾瑾璃服下了三碗药后,她体内的血是止住了,不过身子还是虚弱的很。
至于身下的那一滩污血,也都处理干净了。
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她睡的很沉很沉。
由于艾草有理气血、温经脉之效,所以空气里流动着一股股艾草的味道。
“主子?”爱月见顾瑾璃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立即低呼一声。
然而,顾瑾璃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小脸一垮,爱月垂头丧气。
宫中,太后听完兰嬷嬷的话后,立即惊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