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翻身躺下,没有说话的兴致,也没什么情绪。她好像不难过,又似乎难过到了极致。
赵衔摸着林梓的后背,轻轻道:“娘亲不要难过,娘亲还有还真......”
林梓闭眼,不语。
林修言拉着赵衔,低声道:“让娘亲自己躺一会,还真听话,修言叔叔带你去太傅那里。”
林梓听着脚步声远去,睁开眼,轻轻将手覆在自己肚子上。不要,怎么能不要?
这是她的宝贝,怎么能不要!
===
林梓只病了一日,她只允许自己病一日。
第二日,她三更便起,五更天到了朝堂。
殿上,只有她。
一袭红袍,如血如泣。
右相瞧见她,却没有瞧见本该同她一起前来的赵玉恒,上前一步质问道:“皇后娘娘,请问陛下......”
“陛下病了,日后由本宫代理国事,转给陛下。”林梓转身,坐在龙椅之上,俯视下头众臣。
这些日子以来,随着林梓在朝中的话语权渐重,大臣对帝后同朝也逐渐习惯不再排斥。
但不排斥是一回事,同意她一人处理国事又是一回事。
右相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皇后娘娘,此事断不能如此,还请皇后娘娘......”
“本宫说可以就是可以!”林梓厉声,眉头稍扬,掸开衣摆,金纹碎枝缠绕在九凤之上,显得跋扈不可一世。
右相不肯退步,直起身子反抗道:“原本后宫就不得干政,皇后您本来就越了规矩,难道如今还想要一手遮天不成?”
林梓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林修言走出来,捧着圣旨,站在林梓身后。杜家,王家,孙家,林家四大族在朝中的文武官员纷纷跪下,以示尊敬。
朝堂之上,关系盘根错杂,左相都倒戈向皇后,右相愈发站不住脚。
林梓慢慢道:“这是陛下的意思,右相大人,你想抗旨不尊么?”
饶是右相见惯大场面,也不得不为此低头。
不为别的,只为那外头上百个弓箭手黑漆漆的箭头,竟齐齐指向自己。
再者,当初皇后涉权,确实是皇帝亲自亲口也是亲行的。
右相仰天长啸,高呼一声:“祖宗诚不欺我,后宫涉权,葬送南国!”
说完,他不等众人反应,一头撞在了金柱子上,以自己的死来见证不屈气节。
林梓闭目,不愿看他撞得血肉模糊的景象:“抬下去,厚葬。”
朝堂寂静,瞧着那鲜红血色未干,只觉满心寒凉。
又有人想要撞柱,却被拦下,林梓冷道:“再有自寻死路者,全家陪葬。”
如此,便是想死也不能了。
强权逼得官员不得不臣服,而南国也迎来了第一回百官罢朝的景象。
然而,朝中但凡身世复杂些的官员都曾秘密见过皇帝,竟无人出来制止,也无人反对皇后霸朝。故而反对的只有些顽固和清贫子弟。
十年寒窗,说要放弃如今的位置又岂是那么容易。所以罢朝之景未维持半月,该低头的就还是低了头。
林梓最难度过的一段,算是平稳过去了。当然,这里头最大功臣是谁,不需多言。
林梓似乎忘记了赵玉恒,再也没有提起过他,而南国逐渐稳定,在她手中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