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证据尚且不足,朕还不能定他的罪。”皇帝道,“不过此事重大,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朕不能放他走。”
林母扶着林沐起身,大概是动作太大,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劳烦皇上听臣妇说这些,毕竟林四是我们林家最疼的季子,性子顽劣,心却是好的,若有什么变动,还请陛下知会一声。这孩子被宠坏了,也是该好好管教。”
皇帝点头,没有再说话。
林母看了眼林梓,见后者垂头不看她,只得轻轻叹气后告辞。她能做到的只有这些。林母当然可以办到得更多,她甚至可以以先帝之名威慑皇帝,让他免林梓无罪。
但这样真的就好么?
无论是林梓还是林母抑或是林沐,他们心里都清楚,现在的林府就是一根紧绷着的弦,稍有不慎就会崩断。而林梓的这件事,恰恰是将这弦拉得最紧的时候。
林母放低姿态,不仅能保住林梓一命,更能保住整个林家。她这般取舍,最是合理。
他们走后,林梓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皇帝已经没有心思再审她了。他抬手:“将林四押入牢中,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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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牢房中唯一的一张石床上,林梓仰头瞧着顶上黑漆漆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木梁。
在大理寺的时候,林梓将不少人送入牢中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进来。此处阴暗潮湿,在冬季尤其明显。若外头天气晴好,牢中便有一个时辰是亮的。
其余的时间,都只能靠墙壁上微弱的烛光过活。
林梓靠着为数不多的亮光,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三日。
“喂喂!”狱卒满不耐烦地拿了个碗过来,重重搁在地上。
林梓低头,瞧见地上那再普通不过的海碗里装着一个沾着灰的馒头。海碗边口磕了几块指甲盖一般大小的缺口,碗底也是。
踏在稻草铺就的地面上,林梓的腿有些软。她靠着牢房门,缓缓坐下,捏起那馒头,拂去上头的灰尘。
隔壁牢房有人叫唤:“他怎么有白面馒头吃,他凭什么有白面馒头吃!”
林梓的牢房是单独的,但狱卒拿着碗过来的时候被沿途的犯人瞧见了。声音不算近,但林梓听的清楚。
她默不作声,撕开馒头,机械地塞进口中。饱腹而已,吃什么不是一样?
耳边还在嗡嗡,狱卒的声音尤其响亮:“嚷嚷什么嚷嚷什么!人家是林府的宝贝明珠,你们是么?还不滚去吃饭,叨逼叨什么东西!”
嘈杂的声音尚未停止。
狱卒又道:“再叫!再叫你们连米汤都别想喝!”
说着,他快步走出去,林梓听见一阵碗筷哐当的声音,似乎是那个狱卒将东西给踢翻了。
林梓面无表情,三两口将馒头咽下去,砸砸嘴扶着木门起身要折回去,又听得狱卒拖着脚步回来。
还不等她转身,劈头盖脸的就是冷冰冰的水从头顶瓢泼而下,叫她打了个激灵。这些天林梓吃的东西本来就少,力气不支,此刻一桶水下来倒叫她转身迅速,用尽力气瞪着那狱卒,目眦尽裂。
狱卒被她忽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后退两步,手里的木桶跌落在旁,里头还有小半桶没有泼出去的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君心可策》,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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