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玉恒尾随她一路,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虽说他们两个的屋子比较近,但这个方向也只能是往她那去。
忍不住停下,林梓转身:“不回去?殿下?”
该不会他还真的想要蹭到自己屋里去?若是被人瞧见,要怎么解释?
赵玉恒举起自己手里的卷宗:“我那里没有光,借你的地方用一用。
没有光。这样的借口也就只有他能说出口。
“好巧,我那里也没有,殿下还是请回吧。”林梓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有些困了。
路上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唯有草地上悉悉索索的小虫在叫。偶尔有几声鸟鸣也是弱弱的,没有白日的精神气。
赵玉恒立在原地看着林梓,眼底神情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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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门,林梓长长叹了口气。
谁能告诉她,究竟是为什么,她要放赵玉恒进来!
瞧着他坐在椅子上自觉的给他自己倒茶喝,轻车熟路没有半点不适应,林梓又长叹气。
她道:“玉恒。”
赵玉恒翻开他的卷宗,冲她笑笑:“别误会,我真的是来办正事的,这床太小,躺不下你我。”
大理寺是单人间,就连屋子都不如林梓在林家卧房的一半大,更不要说它的床小的惊人。
大抵林梓躺上去还得缩缩脚,不然很有可能会踢着床板撞得腿疼。
林梓瞧他半天,确实见他没有要同自己睡的意思,没来由地有点失落。
她道:“那我睡了。”
“好。”赵玉恒眼睛盯在卷宗之上,没有抬头。
林梓皱眉:“那我真的睡了!”
赵玉恒笑,抬头看她一眼:“你先睡。”
得到此话,林梓不免无话可说,她瞧了赵玉恒一眼,稍洗漱爬床。
隔着帘子,烛光倒也没有很亮眼,只是林梓侧着身子瞧着赵玉恒的认真模样,总有股莫名的火气。
虽然,她也不知道火气从何而来。
朦胧之间,林梓瞧见有人向她靠近,不过她并没有醒的意思。她知道那个人是谁。
因为无需防备,所以不需堤防。
一夜好眠。林梓朦胧起身,瞧见赵玉恒已经不在屋中。她揉揉眼下地,胡乱踏了鞋子,随意擦了一把脸。
套上外衫,林梓推门出去,瞧见外头房檐上滚落的水珠。
下雨了。
“四爷。”外间,茗笙瞧见林梓起身忙迎了过来,瞧见林梓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咦,四爷,您不是和殿下彻夜都在整理卷宗?怎么您倒像是刚睡醒?”
瞧着林梓外袍的扣子扣错了两颗,茗笙愈发疑惑。
林梓忽略她的问题:“玉恒去哪里了。”
既然茗笙看见过赵玉恒,就说明他才走不久。
“殿下?”茗笙想了想,“不知道,殿下让我准备洗漱的水就让我退下了。”
赵玉恒通常和她说的话都不会超过三句,茗笙也不敢过问他的去处。
“知道了。”林梓转身往里走,“和我进来。”
她只略作梳洗,这个样子没法见人。
林梓有些心不在焉。她望着铜镜中茗笙替她挽发,长长叹了口气。
“四爷?”茗笙问。
林梓的注意却全留在了铜镜里。铜镜中,似乎写着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