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赵玉恒刚想走出门,又记起他同林梓吵过架,转身对杜元嘉道,“你去叫梓梓,京兆尹是来找她的。”
原本赵玉恒赌气,想称林梓,可想想自己为何要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与梓梓的生分?
于是,林梓还是换成了梓梓。
别人哪里看得出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只知他今日的心情格外不好,就连日常叫林梓的事情也交给了杜元嘉。
赵玉恒转身坐正,林槿也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他躬身拜道,“问润王殿下安。”
赵玉恒抬眸,语气冷清:“不必多礼。”
林槿左顾右盼,却没有看见他想要看见的人。于是他问道,“殿下,小梓在何处?”
“她应该快过来了。”提起林梓,赵玉恒的眼中难得不自在,这没能逃过林槿的眼睛。
“殿下,此案……”林槿欲言又止。
他以为此案涉及面极广,赵玉恒不好处理此事。案件在润王府上发生,润王就不好对此事进行处理。
再者,此案唯一的嫌疑人林梓,又是润王曾经的伴读。于情于理,润王都不应该插手此事。
“此案我已有想法,还需京兆尹配合才是。”
赵玉恒正说着,林梓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看了赵玉恒一眼,立刻低头,走到林槿身旁,低声喊了句,“哥哥。”
林槿笑,起身让林梓坐下:“你不必担忧,有三哥在,没有人能够欺负你。”
赵玉恒轻咳两声,打断他的话。林梓的头低得更低。
一旁的杜元嘉看见这样的情形,大抵明白了为什么开始润王的脸色为何如此差:他们两个人多半是吵架了。
林槿不以为意,他本身就不喜欢赵玉恒,若是林梓真的和他吵了架,他不仅不会劝和,也许还会在火上再加一瓢油。
他笑意盈盈,“抱歉,殿下,您接着说。”
口头上表达歉意,眼睛却仔仔细细将林梓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唯恐她在此处受到委屈。
赵玉恒也不和他计较,“听闻林栊那边有麻烦?”
提起林栊一家,林槿觉得有些头痛,“正是。林栊母亲王氏去我府上闹了几回,要诛小梓给林栊讨个公道。”
诛林梓讨公道?赵玉恒觉得这里似乎有不妥之处,“将她的话详细与我说说。”
林槿一愣,想起外头留言说赵玉恒办案不同常人,便仔细回忆起当时场景,同赵玉恒描述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她同你哭诉林梓恶毒,谋害她儿子,即使是林家嫡系,也不能枉法?”总结林槿的话,赵玉恒得出结论。
“翻来覆去,大概说的都是这个意思。”林槿答。赵玉恒这样注意此处,就连他也觉得有不妥,只是叫他具体说出不妥之处,他做不到。
“哼!”旁边孙彦冷哼,“这娘俩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死前要拖着林四下水,一个强行给林四安排罪名。”
他重重地捶了下桌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反而林梓这个当事人静静坐在角落,捧着茶杯,瞧着烟气袅袅,默不作声。仿佛别人诬陷的,并不是她。
她知道,不妥之处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