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始接过话茬,有些不悦道:“便不要倚老卖老,老老实实……”
“爹,我可没有……”
“好了!为父有这么肚量小吗?”
刘始拿起毛笔,随即一怔,有些不甘心道:“那太平盛世也是昨夜托梦的?你看到……”
“老有所依,壮有所用……大概就是如此。”
“这不是礼记的……”
“就是那样子。我也说不好那场面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心有向往而已。爹,我们还是说说去哪里当县令吧。”
刘正连忙岔开话题,望向张轲:“公舆,你来参详一下,我爹打算去定兴当县令,也好从旁策应我等。你怎么看?”
张轲皱了皱眉,有些迟疑道:“公子,那定兴的公田我都卖出去了,本便是竭泽而渔的事情,到时候要夺过来可麻烦许……”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既然刘公有心去定兴当县令,公子也会鼎力支持的吧?”
见刘正点头,他一脸狡黠道:“若是如此,那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只要我向刺史举荐一番,凭着刘公汉室宗亲的身份,没几日就能走马上任。而且凭着公子这些乡勇,在两县多来回练练兵,也能敲打那些人不敢乱来。”
“只是……”
刘始有些迟疑,刘正朝张轲问道:“这县令好当吗?”
“公子在说笑吗?”
张轲笑了起来,“咱们刺史刘府君一向认为汉室宗亲才是正统,私下里可没少让人献计献策,意图让陛下废史立牧,让汉室宗亲与朝廷重臣担当州牧。依照刘公的身份,若是见了刘府君,区区县令会难当吗?便是郡守,乃至身旁属从,都说不定有机会。”
“我还是当个县令吧……坐得太高,反而不易行事,也帮不上德然他们。”
刘始有些底气不足,事实上他还是惧怕自己当不好。
“哦,刘公子说的是县令难易?你看在下便是。如今县丞县尉左膀右臂尽失,我不一样在此吗?”
张轲反应过来,讪然一笑,随即提议道:“那便这样……刘公族谱可在?我今日原本便要向刘府君禀报定兴县吏和我县丞县尉谋反一事。你将族谱送与我,我让人送过去让刘府君过目。”
他望向刘正,“此外,也得向刘府君引荐刘公子,刘家大好男儿,必当一展宏图。”
“今日便要送过去?”
刘正皱了皱眉,见张轲点头,拿起毛笔,又拿过三块木牍,分别写了几个字,递给李成:“李大哥,劳烦你保管了,到时候等我爹写完了一起送出去。我先出去跟张轲说几句。然后回去睡了。爹,你当县令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族谱呢?我记得你带来了,我去你房间拿。先别告诉娘了,等上面回复了再说。这几天张轲还在,我会让他多跟你交流,若你闲着没事,叫几个人,过去县衙逛逛也无所谓。反正县丞县尉的职位现在也缺着,你也可以试试。”
刘始没有说话,看着刘正被张轲扶出去,心情复杂。
他望了望又开始轻颤的手,被刘正最后一番轻描淡写的话说得无比紧张。
什么叫反正县丞县尉的职位也空着,县衙还是你家开得不成,想当什么就当什么?
他回过神来,还打算询问李成接下来要写什么,就见李成望着三块木牍脸色古怪。
“怎么了?”
刘始疑惑道。
“德然对我爹说的倒是循规蹈矩,一番寒暄客客气气。只是……”
李成苦着脸,“只是他对我童伯父师徒二人可是用了激将法啊。”
“写什么了?我看看。”
刘始拿过木牍,随即倒吸了一口气,只见木牍上写着:
“百鸟朝凤可敢一战——童渊启”
“学成来战教你做人——赵云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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