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诸多白马义从驱赶了贼人,因为其他地方也有混乱,公孙越便也让他们检查了一遍附近的院落,准备留几个人让其他人离去,而他自己则亲自前去找医师。
这时涿县城内各处混乱,蔡孰也知道医师必定很紧缺,要是没点关系,还真不一定请得到。
只是没想到公孙越走后不久,几位白马义从竟然找到了一时跑不出去正躲在隔壁茅房的陈镇,那陈秀其实已经趁乱逃了出去,找不到陈镇又折返了回来,知道陈镇被抓,他便也上来维护辩解,于是也被绑了起来。
这时候几个白马义从正在外面巡逻,李成等人便也处理着尸体,至于陈秀陈镇的事情,蔡孰春分那天还提醒过刘正,自然不会忘记。她望望沉默不语的关羽,想着关羽应当也知道,手中犹自帮着常继文处理着伤口,却看到身受重伤的钱封突然站了起来。
钱封此前右胸中了一刀,手脚也有伤势,这时站起来,衣袖裤子仍旧滴着血,但他站的很稳,望望地上的朱明等人,笑了笑,声音嘶哑道:“好了。既然打完了,我去吃点东西。”
“小哥,你先躺下,妾身热了饭菜,你稍等,妾身这就……”
阳氏急忙过去搀扶,钱封抬手挣脱,笑道:“不了,嫂嫂,你加把劲,帮兄弟们擦擦血,弄弄创药,别让兄弟们伤口化脓……我记得临街有家面饼不错,我去要一碗。没事,我能走。”
“你这样出去?”
关羽一脸疑惑,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沉,张飞正要起身过去,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朱明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推了一把卫林平,见卫林平没醒,甚至起身猛地给了卫林平几个巴掌,卫林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语调虚落道:“朱统领……”
“看着他!看着他!”
朱明激动地抱起卫林平的脑袋,让他目视钱封。
与此同时,马骆拿起一旁的温水整盆倒在昏迷的苏悦身上,伤口沾水,苏悦痛得惊醒过来,刚要啐骂,见马骆朝着钱封看了一眼,顿时愣住,随后啐骂道:“钱封,你他妈给老子留着!老子都昏迷了还饿着肚子,你别……别他妈瞎折腾啊。”
那声音到了最后有些哽咽,钱封笑了笑,“你管我啊。那是你不想吃。我想吃了,总要带个头嘛。”
蔡孰唐氏阳氏齐齐愣住,就见宿卫营其他六人不顾阻拦,摇摇晃晃着站了起来,闻人昌勉强靠在院门站稳,咽了口唾沫,目光已经红了,“我觉得你还是留下来吧。明天一起去?可能,还有机会……”
“不了。累了。明天你们来找我吧。”
钱封摆摆手,走到闻人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几脚我至今记着,抱歉了兄弟。改天找我和一众兄弟喝酒。”
闻人昌闭眼点点头,“好……”
“钱封……”
李成站到院门口,脸色复杂,文丑笑容苦涩,像是在哭一般,“你家刘公子真养狗啊?”
“对啊。汪汪!哪天也来啊。当狗感觉不错,管饭,还管训练……比你那颜家护院的身份要好多了。有尊严!”
钱封擦了擦右胸口不断流出的血,笑着扫视一圈,“我饿了,走了……”
见李成黑着脸不动,他拍拍李成的肩膀,“好啦,说好的。不要拦我了……吃碗面饼而已。”
“你给老子让开!”
朱明平素与李成关系不错,甚至因为向李成请教刀法,也有亦师亦友的关系,但这时突然拿起环首刀怒吼道:“我宿卫营的事情,不用你来插手!”
“霸气!咱们宿卫营副统领,就应该比他们这些连名号都没有的人要强硬。”
钱封扭头笑了笑,那面孔已经有些苍白起来,随后望了眼蔡孰,“蔡姑娘……我只听说我们要留下来引出一些人,也好张县令蔡二公子去查出线索,但……还是算了,这么机密的事情,我这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你别哭,无妨啦。终归是运气不好,要是没有后来那六个贼人,咱们这些人还能打的,哈哈,练兵实战,总有不确定的时候嘛……就劳烦你告诉主公,往后多找点自己人,也省的咱们宿卫营人才凋敝,连我这种人都得身先士卒。”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见宿卫营一个个脸色悲恸,张飞甚至不顾关羽的伤势,嘶吼着与关羽厮打起来,蔡孰哭了起来。
“噗……”
一侧陈镇忍俊不禁,“不就吃碗面饼嘛,至于……”
“竖子,住口!”
一侧被绑的陈秀大喝一声,扭头道:“壮士……若有可能,陈某愿送你一程。”
“爹……”
陈镇愣了愣,突然目光一闪,“我也愿与壮士一同去吃面饼,我也饿了,我等是士人,想必吃碗面饼……”
“我看不用拉回去让刘公子决断了,直接把这小子杀了吧?反正还有他爹可以问!”
文丑突然咬牙道,“要不是这鸟厮带人添乱,你们哪里需要……”
陈镇顿时神色仓皇,大声求饶。
“算了。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