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予与唐氏也生了二子,大儿子蔡恽虚岁三岁,长得颇为可爱,能跑能跳,说起话来奶声奶气,却是能用蹩脚的官话将辈分都叫全了,言行之中也颇为灵动,惹得一帮女眷爱不释手地逗弄着,小儿子蔡俣虚岁一岁,还是个小奶娃,由小姑蔡孰抱着,蔡孰则坐在那里与鲍丽、蔡茜以及夏侯家的几名女眷聊天说笑。
一帮孩子,包括李朗孙礼在内,由夏侯渊长子夏侯衡与蔡术带着放风筝、玩闹,方雪虽说喜欢那些,却也只是望望,与耿秋伊一同在田地里帮衬,颇有随同刘正守孝的意思。
她那表现自然影响了李朗孙礼,两个小男孩好动,却也不敢多玩,玩闹一阵便垂着脑袋一脸愧疚地回来田垄里帮衬,随后忍不住又去玩闹,又垂着头回来,来来回回乐此不彼地跑动着,令人失笑。
随后不久,费伯仁便也带着费家妇孺过来,费氏如今在涿县安家落户,有刘焉的关系在,公孙瓒与张轲也经常上门走动,自然得不少人攀附,这时路上遇到几个在农庄教书的老师,有人似乎认识,带了头凑过去,便也聊着天一同过来拜访卢植刘正。
费伯仁让家中妇孺散去时,刘正多看了眼年仅四岁名叫费祎的小家伙虎头虎脑地跪坐到被公孙越逼着坐在一侧读书的公孙续身边,小家伙安安静静地眨着眼睛盯着竹简,偶尔有些畏缩地看一眼明显很不耐烦读书的公孙续,跪姿拘谨,不敢太过靠近,显得有些内向而早熟。
这边费伯仁与农庄几位老师拜访一番卢植刘正,那几位老师便也结伴过去踏青,费伯仁与卢植刘正说笑着,主要也是夸耀着春祭的场面宏大,以及公孙瓒当上太守后的贤能。
费伯仁年纪虽轻,一番族政却是已经上手,随后便也和蔡予聊上几句关乎商贾的事情,刘正偶尔应和几句,与关羽张飞在田埂忙碌的时候,倒也会不时看向那边的女眷。
毕竟夏侯兄弟回去谯县准备将家中人都接过来,虽说也有柯亥朱明等人看护,但毕竟是客人,刘正也不想这种非常时期,让夏侯家出现一些损伤。顺带一提的是,张机在此呆到一月底,没能在故安联系到华佗,便也带着家中妻儿跟着夏侯兄弟准备去谯县碰碰运气,这一去,倒也要回去涅阳了。
也在这时,方才过来拜访过的,前几天从豫州回来的连相带着一名护卫以及几名庄内共事的同僚站到那些女眷附近,刘正依稀还能听到那连相吟着《诗经》的《野有蔓草》篇,朗声笑着,显得fēng_liú倜傥。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吴兄,大好时光,切莫错过了机会啊,哈哈。”
刘正听说过对方年前在农庄的私学内颇得一帮孩子的敬重,据说有些学识,长得也丰神俊朗,平日里自然有不少人踏破门槛想帮他做媒,但他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惹草,弱水三千,只……倾心于蔡孰一人。
此前对方朝他自我介绍,刘正专注于费祎,倒也忘了,但这首诗讲的就是踏青时候男女邂逅两情相悦的事情,这时记起对方的身份后,他便皱眉多看了眼那边。
鲍丽蔡茜闻言说起《诗经》,连相那边便也接过话茬走向有蔡孰在的圈子,刘正心中正有些芥蒂的时候,那边蔡孰便也望了过来,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随后朝着这边走过来,以至于那连相的脚步顿了顿,虽说还是谈笑风生,但脸色微微还是能够看出一些僵硬,眼神也不断望向蔡孰的背影,望到刘正望过去的时候,便也朝着鲍丽等人说笑几句,随后拱手离开。
蔡孰过来自然不可能与刘正接触,她方才的笑,以及如今过来,便是冲着耿秋伊的,两女最近的关系刘正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偶尔耿秋伊面露愁容,偶尔却也颇为兴奋,但这时聊着天气氛倒也融洽,蔡孰偶尔还会与方雪说笑几句,不禁意地望到刘正时,俏皮地眨眨眼。
刘正别过头不看蔡孰,却也笑得合不拢嘴,望向连相时,对方在老远处与几位同僚说着什么,偶尔倒也摇头叹息,随后望过来对上刘正的视线,又急忙别过头去,脸色倒也拘谨了一些,此后便也挥着手指,朝着其他地方去了。
这边费伯仁与蔡予说笑一阵,蔡予被奶声奶气的蔡恽叫了过去,费伯仁便也皱了皱眉,凑上来小声道:“子干公,方才我自郡府过来时,朝廷又来了人,公孙府君出现相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却是让我等各自散去。那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这时也就卢植刘正在场,因为张燕的事情,最近两人其实也一直憋着一股气,对于朝堂来人自然敏感,对视一眼后,卢植便也笑了笑:“许是圣上又派人过来追讨供奉,用作招募兵马?黑山贼几十万人突然消失殆尽,种种行迹表明他们是往雒阳去的,不管是请命还是真的意图谋反,总要未雨绸缪。又或许,让伯珪领兵打仗?凉州、鲜卑,哪里都能打。”
“唉,那神色想来也不是好消息。府君缴税、出兵,于百姓而言左右都不是好事……叔异公白死了啊。”
这几日司马直因为没钱缴纳成为钜鹿太守的费用,又不想收刮民脂民膏,从而抨击卖官鬻爵的事情已经传得天下皆知,费伯仁便也神色惋惜,“那黑山贼拖着百姓一同上前谏言,将事情闹大,委实是好心办了坏事……这几日我听说姑父在蓟县也被请命的人弄烦了,可他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