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的男子定是有许多姑娘喜欢,怕是三妻四妾吧?我师傅相貌堂堂,神采绝然,一生未娶,不沾女色,他有一副画像,那上面的女子与你有几分相似,师傅说他在梦里见过画中女子,很是倾慕。”
相貌堂堂,神采绝然,不沾女色,这几个倒是挺像形容太子的。
一时有些失神。
傅笑涯觎着史氏的神情,缓缓的道:“师傅洁身自好,夫人若是与他在一起,师傅定会一生一双人,不如夫人……”
听到这里,史氏哭笑不得的强调,“我已是十五岁孩子的娘,况且你那师傅性情如何我却是不知晓的,冒失的凑成一对,你师傅知道了,怕是要责罚于你。”
在傅笑涯开口前,史氏咳嗽一声,恢复寻常的声音,“你先说说旱魃的事情。”
“我都告诉你们了,其他的我可不知道,到地方再说。”傅笑涯摇摇头,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
史氏笑而不语,这人的面貌该是个不爱笑且冷冰冰的一个人,这幅模样真是出乎意料的孩子心性。
“二娘,过来。”沉稳的声音催促。
该是吃醋了,史氏嘴角微勾,温顺的应了一声,“来了。”
她正转身之际,眼角忽的一动,望着傅笑涯不错一眼。
地上手脚不便动弹的人,低着头眼珠子向上回望,神情是有些懵的,顺便还看了眼刘据。
史氏走了几步,绕到了傅笑涯的身后。
……那手臂适才似乎颤动一瞬。
她蹲下身从捆的绳子里头准确的牵出两根头,用力抽紧。
“疼疼疼,干甚么?无怨无仇的,何必要虐待于我?”
仔细的系上,史氏难得露出一个清水芙蓉般的笑,“你武艺高强,妾身很是怕你半夜为非作歹,系上一条腿和一双手,妾身才安心。”
傅笑涯不痛快的看了眼史氏,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史氏轻拍手掌,心满意足地款款走至刘据身侧,择了个平坦的地儿坐下。
沉闷的男人见了,推了两下薄成张纸的被褥,再拍拍身侧,这是想让史氏离得更近。
果然听见他道:“坐这里。”
“是,夫君。”史氏低头应了一声,温顺的模样,惹来一只大手胡乱的抚了抚头发。
“夫君,那傅笑涯说了他知晓土匪去处,不过他想要的是旱魃的尸身,传说中的存在,妾身觉得甚是虚无缥缈。”史氏两只手举过头顶,托住刘据作乱的大手。
“恩——”刘据看着缩成一团的傅笑涯,凝力发声,“你知晓土匪所在之处?”
傅笑涯抬头眯眼望着他,久久不语。
刘据想起身凑近了问,然而离了史氏好似会变得心烦气躁,仿佛还热了几分,便打消了起身的想法。
朗声道,“这样,我等先找你那旱魃尸身,那时小兄弟再将土匪所在之地告之在下。”
“好。”傅笑涯不假思索的道,他此时面容严肃不苟言笑,全然没了在史氏面前的嬉皮笑脸。
刘据也不在意,他想了想道,“这土匪又不可能待在一地不挪动,你又如何能确认所在之处呢?”
傅笑涯冷着一张脸,“我自是有自己的法子!”
他一触到史氏的眼睛,稍稍顿了顿,不情不愿的道:“通晓一些蛊虫的习性,自个儿养着些玩,也碰巧下在他们身上一个。”
“好——”刘据欣然应允,“明日便启程,由小兄弟你指路。”
“恩。”傅笑涯冷淡的道。
刘据想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智鱼,轻声道:“一会儿你便不要与小桨换了,但是得去与他说一声。”
“是,公子。”智鱼恭敬的道。
一去一回后,在刘据的眼神示意下,退至门口蜷缩了起来,小半会儿后小眯着打起了盹。
白衾伺候着简单的擦掉污垢,因着喝的水都是不够的,自然是没法沐浴了。
是以明白身上黏腻的两位主子心情不佳,连忙将瘸腿人送来的两碗血块送至主子手里。
“这个既解渴又能饱腹,掌柜的送来的。”白衾恭敬的道。
刘据与史氏也不多话,简单试了试毒,仰头一口灌下。
“退下吧。”史氏轻声道。
“是,夫人。”白衾亦是轻声回应,走了几步蹲下身,蜷缩在智鱼不远处,环圈着自己闭上眼。
下人窸窸窣窣的没了动静。
刘据侧过身来,小声的道:“这天很是热,也看不见百姓了,父……父亲若是能做点什么,不是一味的推崇神魔一说,便是…的福分了。”
史氏的眸色有些深,饿的骨瘦如柴的身影历历在目。
她做不到视人如蝼蚁,忍不住救济一二,可是那么多人,想救也是不能救了。
忍不住流露出几丝忧愁,“这一路走来几乎是腐烂的尸首,妾身这是恐瘟疫现世……若是百姓到了长安界外,皇…老爷不知如何自处,一个不慎,便是大乱。”
一大批人赶往长安,必定饥荒一路,迟早殃及长安,不过是当地的存粮与旱灾状况拖延了一二罢了。
刘据点点头,额头冒着细细的汗,沉吟的道:“恩,这才是症结所在。”
“妾身还记得几个唤的太子最虔诚的,可惜也是最快恨上太子的。”史氏掩了神色,寒心的往往不是灾难本身,而是人心。
“又不图百姓什么,在意这些个干甚?”他的声音很轻,声音里几分泉水般的清澈。
“我只盼早日寻到那帮旱灾土匪,征了他们好为大旱做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