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卿心口中了我一指临虚剑指,依旧不断的透支着他所余下的生命,不断的对我发起攻击,无数藤蔓铺天盖地的缠绕过来。
而我也一身的真气狂暴得无处消耗,摧枯拉朽,和他恶斗了起来。
一道道剑意纵横,临虚剑指指谱第三卷,著有一套配合剑意的剑法,执左灵右,傲剑四方。
第一式,剑凝霜。
第二式,凌轻扬。
第三式,风习柳。
......
直到第三十六式‘回首月’结束,我竟然在体内真气紊乱以致癫狂的状态下,完整的使出了整套的三卷临虚剑指,不知道是不是走火入魔的原因,倒是感觉无比的通畅。
剑意微收,汗水淋漓。
周围凌乱的残叶宣告着公孙卿的失败,残颓的那些断枝看似整齐的环绕着公孙卿的母体。
地上漫布着它断了的枝桠,还有落下来藤蔓包裹着的尸体。
骆驼和慕影还有楼临风等人已经自己撕开了身上缠绕的所余下的藤蔓。
我上身赤.裸.,右手被公孙卿之前的枝桠包裹过,已经鲜血淋漓。
趁着神智尚且清晰,我下意识的抓起骆驼就沿着墙壁上的那些禁锢着黄沙的藤蔓,猛的开始上蹿,我希望在自己被体内的不受控制的内力真气冲昏之前,将他们带出去。
“影儿,跟上!”
骆驼的腿受了公孙卿的吸食,丧失了行动的能力,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才能修复。
我的手并没有那么长时间的被吸食,所以疼痛感和失血量都不是很明显,而且我体内强劲的冲击远比手上的疼痛要强烈。
王堂见公孙卿已死,又听了我的话,急忙猛的跟上,开始向上凭借轻功上跃。
我的目的很清楚,不可能再顺着河道回天洛,而且暗洞里还有无数的黄沙血蟒,回程若是走水路,必死无疑。唯一的可能就是上方那个大洞,公孙卿被埋在这里,暗无天日的时候,为了见到阳光,用自己的枝桠刨了几百年,刨出来的天孔。
慕影捡起了弓弩,王堂抄剑,我顺手抓起了骆驼的铁伞。
薅起几根韧性很好的藤蔓,将骆驼背在身上,用藤蔓锁死,开始借着轻功,在洞璧山的藤蔓之间,间跃式的向上穿行而去。
树种对于我们而言,已经失去了争夺的价值,所以我没有要破开公孙卿下面那座棺椁的意思,直接放弃,准备逃生。
一则我头脑尚且清醒,倘若等我完全走火入魔,失了理智,局面就不可控制了,恐怕到时候,大家都会困死在这里。
我必须要趁着清醒,将他们带上去,这样做,才尚有一线生机。
洞底。
公孙卿胸口流着鲜血,身上被我的剑意扎了好几个窟窿,表情狰狞,死后,表情依旧带着浓烈的杀意,怒目圆睁。
楼临风早已被公孙卿的藤蔓折磨得发狂,他握着被扎穿了手,呵斥着扶起他的几个弯刀卫。
“去,砍了他,给我砍了他!!”
楼临风虚弱身体依旧掩盖不了他的恨意。
几个负伤的弯刀卫领命将公孙卿的身体砸得七零八落,主干部分鲜血橫溢,枝干部分汁液乱流。
楼临风已经红了眼,不再在意我们离开。
灼灼黄沙之下,别有洞天。
他的眼神看着弯刀卫劈砍着死了的公孙卿,就像是劈砍着黄昏的天洛国,他眼神里的期待与畏惧,终于变成了一种释然。
刨干净了公孙卿的主体已经枝干,他们终于看到了鲜血夹杂着白色汁液下,那口雕刻着无数祭祀图案的棺椁。
三代大巫师的棺椁。
几个弯刀卫在楼临风吩咐下开始准备撬开那口棺椁。
我们已经上到了上百丈的距离,远远的看着那些侍卫开始撬棺椁。
或许第一层椁内还布满了腐蚀人骨的酸液,抑或是布满了即将破茧的蚀骨蝶,都已经不再和我们有关系,我们只求能逃出去。
我看了看楼临风站在那里,想起了这个年轻人当初那充满期待而又畏惧的眼神里那一股荒凉的冷意。
也许他奉命寻找公孙卿和三代大巫师,就是寻找的死亡,也许从一开始他就认清楚了自己的宿命。
底下传来一阵阵惨叫,我看到了一些似有若无的小点,正是破茧而出的蚀骨蝶,剧毒无比。
下面远处的楼临风缓缓倒下,像是经秋的落叶,顺着风沙跌落到了突兀的树根边上,它终于安静了,再也不用搭理这个世界的纷繁。
我驻足惋惜的看了看下面,再次继续向上猛的开始跨越。
“啊,我的玉雕!”
王堂在我们一侧跟着向上跨跃,突然间他怀里的一块玉石雕落了下去。
想不到这厮竟然在洛塔地宫第二层那里,顺走了很多玉器在自己身上揣着,由于不住的上跃颠簸,抖开了他胸前的扣子,一件手掌大的白玉纹雕羊落了下去。
他纵身一跃变凭借着灵敏的身手,接住了那玉器,他看准了落脚点,似乎就在他下面三丈的地方,接了玉器,他尚且可以很快跟上我们的步伐。
有时候,生活总会充满惊喜,尤其是对贪得无厌的人,计划常常会因为这些惊喜落空。
公孙卿死,周围潜伏的黄沙血蟒似乎已经感觉到这些藤蔓没有了威胁。
一条六丈的黄沙血蟒,直接突开了半空中的藤蔓,张开血盆大口半截身子就冲了出来。
“嗷嗡......”
沉重的低吼声,就在王堂接住那块玉器的瞬间,直接埋没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