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带着魏成他们绕了回来,婉姨的脸上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激动和畏惧,眉目之间透着一丝想要迫切出发却又不敢的意味。
碍于众人都疲乏不已,婉姨没有多说,让大家好好休息,明日进山。
须洹岛,绵延几百余里,岛上充满了未知。
翌日,晨。
整装而发,一行二十几人,我们沿着师父留下的记号,沿着一道崎岖的山路上了我们身后的第一座山顶。
晨露未尽,东风转向,淅淅飒飒的将林子里的露珠抖落了下来。
到山脊顶端的时候,已经是日头挂在了高空,红日大如车盖,只是还没有散发出温度来,估摸着是辰时末了。
浓雾散尽,周围云开雾散,远处的景色尽收眼底。
东南向,一座巨大的山峰耸立,周围的群山尽低,大有睥睨之意。
在那座巨大的山峰周围,似乎是无数的倾颓的城池,只不过无数树木丛生,藤蔓蜿蜒,早已将一座城掩盖得神秘而朦胧了。
这时候,看着座须洹古岛,更像是看一座遗失的城池,凋落的古大陆。
就在我们所在山脊的不远处,一道宽阔的石台阶,青苔漫布,弯弯曲曲的绕着山脊直通那边的主峰。
树上留下的记号,越来越密切,我们跟着师父留下的记号一路前往。
十来丈宽的石台阶蜿蜒而下,或有断裂、或有倾颓,无不显得这里的存在乃是一个久远的存在。
我们一行人砍了几节树枝,在布满了青苔的石阶梯上缓缓下行,石阶梯到了高林茂密的地段,又分了几个大岔路,分别通向远处的山谷。
两个时辰的路程,我们下行过了石台阶,到了山谷底部,果然是一座凋落的古城,青砖碧瓦,倾颓的墙垣,古树穿屋脊,青藤挂屋檐,或有鸟鸣蛇蹿,俨然一个凋落的文明。
我们顺着街道,薅开藤蔓,跟着师父带着的人踩过地方的痕迹,继续赶着路。
断壁残垣,有长了蛇身人头的大石雕,也有蛟龙盘屋的古庙,雕梁画栋,遍地林立,或有大殿,或有古庙,我们在这盎然绿意掩盖的着的文明之中,驱蛇除虫,缓缓前行。
魏成多人都在惊叹,千年前工匠的鬼斧神工,竟然将这须洹岛造成了这般美丽的景象,要是现在是千年之前,这岛上该是说不出的兴盛繁华了。
穿过第一座凋落的古城,又是一道布满了青苔的上山石阶梯,阶梯上面早有密布的藤蔓,爬山虎,蔷薇之类的植被掩盖,花儿开得正盛。
中间一条小道,看样子师父带人刨开的道路,顺着这道石阶梯蔓延到了上山去了。
我们顺着他们走过的那条长道,省了许多体力,只注意着周围草丛里的蝎子、蛇虫之类的,避免被咬伤中毒,便顺畅而行了。
我挨了那被鲨鱼吃了的壮汉一拳,调息了一宿,便已经没有了大碍,这时候跟在骆驼和胡力之后,帮忙刨开蔓延遮道的藤蔓。
众人一边欣赏着这令人向往的景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赶路。
“这座岛真的是用来为申候建墓的吗?”柳璃在一侧嘀咕道,“看这样子,这里曾经应该很繁华才是,怎么现在凋落成了这样子了。”
婉姨闻言,回道:“千年之前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这么一座岛立在愁海之中,我们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倒像是世外桃源了。”
李九义和胡力在魏成一侧,站着歇脚,转身看了看身后蔓延的颓城古树,景色秀丽,偶有仙鹤飞舞,彩蝶飞花,不由惊叹道:“能见着这般秀丽的景色,倒也不虚此行了。”
再往上,两侧都是藤蔓缠绕的密林,参天大树盘道,树根突兀的穿过石台阶,裂了无数岩石,这些古树不知道多少岁月里,满目都是几人才能合抱的柳、槐、桑、榆、松、柏......在这上山的青翠台阶上上行,一如登仙境,让人神清气爽。
再行了十几里的山路台阶,一道巨大的石碑立在了我们眼前。
赑屃驼碑,赑屃大如山丘,碑如古庙。
赑屃九头,九头昂扬,我们看着它的脑袋,个个大如车盖,蔚为壮观。
龟盖上野蕨人高,青苔密布,从它的一只大足上,被人薅开了一处小径,直通那大石碑之下。
想来也是师父他们的人薅开的,我们沿着那条小径,穿行到了石碑面前,可观碑上文字。
碑上文字多是景梁古文,我们一窍不通,全靠李九义作译。
碑如古庙般高大,乃是上好的青石雕刻而成,宽约四丈,高五丈,后一丈,看上去乃是一整块巨大的青岩雕刻而成。
好在上面的文字个个大如人头,我们接着阳光,只需站在离碑几丈外,便可看清上面的文字。
年代久远,或有掉落,或有藤蔓遮掩,看上面有人凭借轻功上去的痕迹,将所有的文字全部刨干净了杂草,整块石碑的碑文全部露在我们的视野里。
碑上所录(李九义译):
“启宝宗后三世,徐景宗三十七年,帝候太皇申厉薨,立。
帝候申厉,字肃之,三朝元老......
......
今立此碑,尽录申候生平于此,开荒岛,修宫墙,以名之须洹,以须洹岛为根基,以记申候功德,尽取此岛基石,造申候冥宫之室,佑徐国千载基业。”
碑上尽数刻有申候在徐国开初的时候,为国为民的事迹,繁杂冗长,不做细述。
我们沿着赑屃身侧的石台阶,绕道到了赑屃驼碑的后侧,也就是那大龟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