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和卓孝云,去看了金千洋的死刑。
金太太也在。
当时的场景,程渝难以言喻,回来时问司行霈:“金千洋那模样,好像是疯了。”
“嗯。”
“怎么逼疯他的?”程渝很感兴趣,“你告诉我,悄悄的,我不外传。”
顾轻舟就重重咳嗽了声。
程渝这才明白,司行霈不肯说,不是怕外人知道,而是怕顾轻舟知道。
惧内的男人!
司行霈只是笑笑:“干嘛要告诉你?你给钱吗?”
私下里,程渝带着卓孝云去找了司行霈。
“说说嘛。”程渝道,“顾轻舟不在,我很想知道。”
“很简单,就是用酷刑和环境。用非常异常的环境,比如既炽热却又有优美徐缓的琵琶声中,让他目睹人间惨状。
一次次反复冲刷他最恐惧的地方,就像烙铁,印在他心上。当他下次看到烙铁的时候,首先就知道疼和痛,不管是不是落在他身上。”司行霈道。
程渝眼睛微微发亮:“具体的呢?”
卓孝云拉了下她:“阿渝”
程渝扭开他的手:“我学一下,以后用得着。”
司行霈随手折了树枝,在她头上敲了几下:“想学我就会教你吗?”
程渝不甘心。
她追上来,又问司行霈:“你是怎么把金千洋骗出来的?”
“我让金千洋的同伙告诉他,四丫的哥哥去找到了他,正在质问。金千洋担心事情做得不干净,又担心帮他写信的人落入轻舟手里,只得亲自去看看。”司行霈说。
程渝又问:“另外三个案子,都是金千洋做的吗?”
“车祸那个是,纵火案也跟金家有关,不过灭口案就不是了。”司行霈道。
叠加在一起,让金家无法反驳,无法推翻。
“司行霈,你好恶毒啊。”程渝真心赞服。
“谢谢夸奖。”司行霈道。
卓孝云:“”
四丫的死,到此就算尘埃落定了。程渝偶然会想起她,心中不免伤感,然而也没有真到痛苦的地步。
金千洋的死刑后第二天,康暖就乘坐火车,去了天津,再从天津坐邮轮出国,远远离开了华夏大陆。
康暖是个有点敏感的女孩子。
顾轻舟让她不要背负重担,话是轻巧的,四丫的死却是沉重的。
此事真正的起因,还是因为康暖。
康暖绕不过去,她一直耿耿于怀。她原本定下的出国时间,提早了半个月。
叶妩和康昱挽留她,留她多住几天,她却坚持要走。
金千洋被枪决之后,她看到了结果,立马就离开了。
而后,她每年都给四丫的父母寄钱,每到四丫的忌日都给康昱和叶妩发电报,让他们去看望四丫的家人,以及给四丫上坟。
她自己,始终背负着这个内疚,在法国念完书就定居了,嫁给了一位华裔,终身没有再回来过。
这是后话了。
金千洋的案子结束,顾轻舟去找了平野夫人几次。
金家没了继承人,金太太的怨气很大,平野夫人也该调整和金家的关系了。
“你回平城吧,过些日子再回来。”顾轻舟也对司行霈道。
司行霈在这边很久了。
他是打算把今年大部分的时间放在太原府的,闻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