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赵天宇的脸色更加阴沉。终于,只听他沉声说道:
“宇流明!你可知道朕有多么看重你?但是,你却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你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好好反省吧!”
说到这里,只见赵天宇大手一挥,不容置疑的说道:
“将宇流明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当两名侍从来到宇流明的身后站定,宇流明依旧默然没有丝毫的辩解和求饶,他向着龙椅上的赵天宇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毅然转身向着殿外走去。
看见这一幕,宁霜影不禁急道:
“陛下,宇流明还曾指出我军在凉州部署上的”
“朕现在不想见到宇流明,也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
朝会之后,群臣自大殿之内鱼贯而出。
裴行寂和崔群缓步而行,正在这时只见段擎天急匆匆的自二人身边走过。这一刻,只听裴行寂沉声道:
“大将军,留步!”
段擎天闻言停下脚步豁然转身,目光不善的盯着裴行寂沉声道:
“裴相有何指教?”
裴行寂手捻胡须神情淡漠的说道:
“此番总参谋部作战部署泄密一事其中恐有蹊跷,在事情尚未明了之前,大将军何苦对宇流明这样一个后生下这样的狠手?”
段擎天一脸阴沉的注视着裴行寂,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
“裴相为什么不扪心自问一下,宇流明走到今天这一步,何尝不是拜相爷你之所赐?”
裴行寂手捻胡须默然不语,段擎天却是继续说道:
“裴相若不是想着利用宇流明这颗棋子意图突破文人不掌兵的规矩,我又岂会如此针对于他?”
裴行寂依旧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却是明显不太好看。段擎天则又道:
“大楚本是以武立国,不曾想太祖开国之后竟是用了个以文抑武的法子。防止武人干政本无可厚非,但是文人便要有文人的觉悟,不要想着越界染指兵权!这么多年了,文人主政、武官主战,大家都是这么玩,裴相若是想坏了规矩,不要说本将军不答应,便是大楚千千万万的将士也绝不会答应!”
话说到这份上算是到头了,段擎天言罢对着裴行寂和崔群二人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望着段擎天离去的背影,一旁的崔群忽然淡漠的说道:
“大将军表面上看似莽夫,其实却也有颗玲珑剔透心啊,裴相的策略怕是被大将军给窥破了。”
裴行寂此刻脸色颇有些阴郁,只听他沉声说道:
“段擎天若是个傻子又岂能坐上这大将军的位置,不过这一次老夫真是有些失算了。宇流明如此缜密之人,怎么会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崔群冰冷的目光中闪烁着妖冶的光芒,只听他淡淡的说道:
“捅娄子的不是宇流明而是另有其人,只不过这一次是宇流明甘心背这口锅而已。”
淮南王府。
淮南王赵天翔此刻心情大好,他端起身前的茶杯向着坐在对面的诸葛渊微一示意,道:
“军师,请!”
“王爷,请!”
饮尽杯中茶水之后,赵天翔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目光之中难掩喜色,但表面上却依旧是沉稳的说道:
“这下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宇流明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那么接下来凉州军的一系列败仗便都可以算在宇流明的头上,到时候就让皇帝治他个通敌之罪!这一次,他怕是百口莫辩了!”
诸葛渊此刻手摇羽扇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只见他手捻胡须高深莫测的微笑道:
“找个时机,臣再点拨一下王焕林捎带着孔坚,让那些门阀士子、御史清流都煽风点火、摇旗呐喊一番,定要让宇流明坐实了这叛国之罪!”
淮南王闻言脸上的喜色更加明显,不过依旧谨慎的问道:
“军师,宇流明此人不可按常理揣度。孤王几番与他交手,他往往都在最后时刻屡出奇招反败为胜,你说这一次他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诸葛渊轻摇两下羽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只见他淡淡一笑说道:
“自从把此人做为对手以来,渊便仔细研究过宇流明此人的个性。老实说,以其平日里的为人观之,他倒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但是,他的弱点便就在这里。这一次恐怕他并非真正窃取作战地图之人,事情也许真的只是一次意外,而肇事之人却又对他宇流明十分重要,故而他竟然甘愿承担下这天大的罪责!”
淮南王闻言似有所悟的点点头,示意诸葛渊继续说下去。
“除非他供出幕后肇事之人,否则这事情便永远查不清楚!既然他自露破绽,我们便抓住这次机会大举造势,他宇流明要背锅便须所有的锅全都背下来,到最后假的也成了真的,他宇流明便成了众矢之的谁也救不了他!”
淮南王听到这里,不禁拍案赞叹道:
“妙啊,还是军师高明!自从军师到来之后,谈笑间便将局面扳了回来,凉州战事一起皇帝便再也顾不上注意咱们,现在又捎带着把宇流明逼入绝境,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实在是高超,军师不愧为天机神算的美誉!”
诸葛渊拱了拱手,淡淡的答道:
“谢王爷夸奖!”
凉州,氏池。
水柔冰身着一袭银白色的铠甲跨坐在名马“雪鹰”之上,白色的长发随着塞外的寒风轻轻飞舞,她平静的目光遥望着远处的氏池城楼,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远远望去,她那动人的身姿与这塞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