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震挣扎着想要转身逃跑的时候,二牛已经一个箭步赶上前来,手中军刀不由分说向着林震劈落。林震眼见对方含怒出手刀势凌厉到了极点,匆忙间只得举起手中长刀勉力相迎。
双刀相交之下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林震只觉得手臂剧震,身形被一股雄浑的力道逼迫着向后连退数步方才堪堪站稳。若在平时,林震的实力原本是在二牛之上,然而此刻他逃亡多日体力透支严重,再加上适才逃进关时左肩之上还中了赤哥一箭,而二牛此时正是全盛状态,此消彼长之下故而刚一交手林震便落了下风。
二牛一招之下便已经试出了林震的深浅,心知对方此时正是油尽灯枯的状态。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二牛顿时不再有所保留,手中军刀舞动得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向着林震笼罩而至。
“当当当……”
一连串双刀相交的脆响之下,二牛劈来的刀锋一刀快过一刀,力道一道强过一道,林震一边格挡一边后退,只感觉自己的双手一阵发麻。正在这个时候,猛然听见二牛暴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手中军刀以无以伦比的气势自林震头顶劈落。林震见状只得咬着牙举刀去挡,谁知双刀相交之下林震竟然感觉对方的劈来的这一刀轻飘飘的全无力道,顿时心中一凛暗道:遭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二牛手中军刀刀身一转反手上撩,林震手中长刀拿捏不住竟是被二牛的军刀硬生生给挑飞了去。眼见林震失了兵器,二牛更是得理不饶人,上前便是一脚正中林震小腹。林震只觉得下身一阵剧痛传来,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林震,你为祸南疆多年,可曾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说话间,只见二牛手中军刀对着林震猛然挥落,伴随着林震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他的后背之上多出了尺许长的伤口。紧接着只见二牛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
“林震,你可曾记得自己屠杀了多少南疆百姓?”
说话间刀光一闪,竟是挑断了林震双腿的脚筋。林震凄厉的叫喊再一次响起,此刻他的双腿因为剧痛而蜷缩成了一个古怪的形状,犹自不停的在颤抖。
“林震,你的双手沾满了多少无辜生命的鲜血?”
刀锋再一次划过,林震双手手腕处顿时展开出两朵鲜艳的血花。此刻,他已经无力挣扎,除了发出凄厉的尖叫之外便只有像死鱼一般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从四肢和身躯上传来的剧痛让他近乎崩溃,而他却偏偏愣是没有晕过去,不得不饱受着痛苦的煎熬。
“林震,你可曾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卑微、绝望的时刻?”
二牛面无表情走到林震的身旁再一次高高举起手中的军刀,这一次刀锋对准了林震的脖子,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
“你的性命原本就无比卑微,今天就把它交出来吧!为了南疆百姓,为了郡守大人,也为了色目少族长……”
说话间军刀猛然挥落,血花四溅……
这一刻,原本喧闹的永靖关内仿佛陡然间安静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会泽旅士卒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一具静静躺在地面上的尸体。这是一个为祸南疆数十年的枭雄的落幕,这更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此时,围在二牛四周的士卒缓缓向两旁闪开让出一条通路,在通路的尽头那一袭青衫正缓缓而来。宇流明的步伐沉稳而坚定,宇流明的神情淡然而宁静,他看见了二牛也看见了地上的那具尸体。
片刻之后,宇流明来到二牛的身前。二牛一脸郑重的向宇流明行了一个军礼,口中朗声说道:
“会泽旅一团团长吴二牛手刃盗匪匪首林震,请郡守查验!”
这一刻,宇流明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这是他从会泽县出发追缴林震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他静静的望着二牛,眼神中满含着赞许,良久他才淡淡的说道:
“不必查验了,收兵!”
……
林震死了!林震死了!为祸南疆数十年的盗匪匪首林震真的死了!
如此震撼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南疆五郡,犍为、朱提、越隽、牂柯、建宁郡内所有的百姓都在拍手称庆、欢呼雀跃,宇流明这三个字又一次让南疆的百姓口口相传、交口称赞。但是……除建宁郡以外,犍为、朱提、越隽、牂柯四郡的朝廷官吏层面出人意料的对此事都保持了集体的缄默。
有句话叫做屁股决定脑袋,不同层面的人看问题的角度和关注的重点是不同的。南疆的百姓们想到的仅仅是宇流明帮他们除去了为祸多年的祸患,而五郡的官员则想到的却是宇流明将要面临的来自朝廷和南蛮国双重的压力。现在南疆的各方势力又开始观望、等待,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该来的终究会来!首先做出反应的是南蛮国!南蛮王孟由俭在国内把永靖关一役描述成大楚帝国一次蓄谋已久的袭击,从而成功的激起了南蛮国人的同仇敌忾之心。
“南蛮虽是大楚的藩属国,但也不能让宗主国如此的欺负!”
“仗着自己是天朝上国便不把我们南蛮放在眼里了吗?”
“或许我们南蛮人应当用刀枪去教会大楚学会尊重!”
“永靖关之耻必雪!”
……
此时孟由俭非常享受现在的状态,自己的小伎俩成功的激起了国人和满朝文武的愤慨,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对大楚开战了!只此一战,便要将南疆五郡尽数纳入囊